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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陽專門從柳全那裡借了一個去過長沙的掌櫃。

張二武坐在許義陽對面;笑呵呵答話:“也是;這只是河道;我聽說從寧紹出海的大船更是無聊;客商有時候半年也沒辦法回家;只能在荒蠻小島設立的水寨增添些補給。有人說笑;出海半年回來;見到母豬也想摟著睡**。”

許義陽眯著眼睛;瞅著張二武;問:“是嗎;你家裡有親戚去下海了?”

“有;今年開海禁後;台州、溫州都鬧翻天了;家裡沒多少土地的人都願意到海里去賭一把雖然有風險;但能掙到錢啊”

許義陽伸了個懶腰;問:“聽你這意思;你也想去下海了?我這裡掙不到錢嗎?”

張二武連忙搖頭;笑道:“少爺也忒多心了”

船上無聊;不開幾句玩笑;時間實在是沒辦法打法。

“不要著急;等到了長沙辦完事情;不用你們摟著母豬睡”許義陽說完話;靠在藤椅上閉上眼睛假寐。

長沙。

江北戰事未息;堵胤錫一直留在荊州城;這裡由長沙知府袁長達說了算。

他本是何騰蛟的門生;何騰蛟覆滅後;他見機的快;立刻投靠到堵胤錫門下;因此他這個知府穩穩當當做了三年。

南京春雨臉面;洞庭湖周邊的天氣格外的好;十日有七日是豔陽高照。

知府後院;三個穿綢緞面的鄉紳正簇擁一個官服男子在品茶談事。

袁長達五十多歲光景;面白無鬚;嘴唇上一層淡淡的絨毛;面相和太監差不多。

他埋怨道:“這件事;你們於的也太草率了;欽差到了長沙後;免不了又是一陣腥風血雨。現在不比當年了;晉王在朝廷一手遮天;你們這不是給我添亂子嗎?”

這三個人有兩個是寧鄉縣鄉紳;另一個是長沙縣望族張家的族長張心政。這次反抗新稅制的鬧劇正是發生在寧鄉縣的礦場。

張家在湖廣名聲極盛;三代出了兩個進士;五個舉人。張心政捋著鬍鬚;說:“也沒有死人;能出什麼亂子?朝廷追究下來;找幾個礦工出去頂罪;給欽差一個面子;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袁長達搖頭道:“話雖這麼說;只怕欽差不那麼好糊弄”

寧鄉縣的鄉紳張鼎是張心政的遠親;因為他面子才能把張心政請出來。他拍著手掌;道:“袁大人休要蒙我;聽說那欽差只是個十九歲的武夫;有什麼好怕的?到現在堵總督也沒說什麼;說明朝廷徵收兩稅是不得人心的”

湖廣總督堵胤錫在這件事情上態度**;是這些鄉紳最大的底氣。

東林黨對朝廷加稅深惡痛絕;堵胤錫沒有上奏朝廷反對兩稅已是難得。

從東林的角度出發;凡是加稅;一定是搜刮百姓。這個觀點從本質上說確實沒錯;即使是加徵礦稅;最終也會反映到百姓的用具上。

但是朝廷沒錢;影響更大。

堵胤錫身在戰場;知道軍中不可斷餉;能體會到一點翟哲的難處。但要是讓他全力推行兩稅;他不願意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因為稅吏出自戶部;如同當年監礦稅的太監;收上來的銀子與湖廣沒有半點關係。

張心政點頭表示贊同;道:“堵大人不發言;長沙士林群情洶洶;連王船山也寫了一篇文章;說朝廷徵收兩稅禍國殃民;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他說的王船山是指王夫之;號船山。王夫之本是衢州文士;因清兵南下;他逃到長沙避禍;在湖南士林中名聲極旺。

袁長達心中總是不安;道:“欽差是個武人;只怕不會聽士林那一套”

張鼎查探過南京城的底細;滿臉不屑;道:“欽差是原浙東反賊許都的兒子;因為認蕭之言當爹;才爬得這麼快。”

袁長達皺著眉頭說:“那才可怕;說明他是晉王的親信如果朝廷派一個士林中人來;一切都好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請張老出面;再讓王船山寫幾篇文章;這件事也就抹過去了。但晉王派親信來長沙;又是武人;只怕不好善了。”他以前緊跟何騰蛟;一直關注何騰蛟被翟哲抓捕;到最後斬殺在南京城;膽子變得極小。

袁長達是長沙知府;他的態度極為關鍵。他都膽小讓其他幾人又是鄙視;又是擔心。

張心政面現不豫之色;說:“一個少年人;怕什麼;等他到了長沙;只需用酒色財三物將其困住。等時間長了;事情又抓不到眉目;咱們再給他找幾個人來交差;他唯有聽袁大人安排”

“他是武人”張鼎像是抓到什麼關鍵的東西;跳起來道:“劉鐵棍可未必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