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在哭,他坐在一輛車裡,隔著車窗,遠遠的看著她。
從來沒見過,她會有那麼多的眼淚,跟天塌了一個洞,嘩啦啦下著大雨似的。
悲傷的,叫人絕望!
他還沒死,可在她的哭聲中,他覺得自己真的死去了一樣。
“最近,她飲食有正常嗎?”左潤冬收回心神,問她的情況。
張逸嘻嘻笑道:“大嫂現在很正常啦,能吃,能喝,能睡。每天早晚一杯奶,還有,她最愛吃那個栗子蛋糕,和雞尾麵包了。”
“那就每天叫廚子,多給她爐烤,一定要新鮮。即熟即吃。”知道她沒事就好,略略稍了口氣,左潤冬又對他這樣吩咐,一雙黑亮的眸裡滿滿都是寵溺。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
張逸覺得冬哥的溫柔,真是非常迷戀人。他身為一個男人,都覺得好享受。
見他奇怪的望著自己,左潤冬奇怪地盯了他一眼,隨後將毛巾往對方手臂一搭,開啟吹風機吹著溼發,嗡嗡聲中夾著他說話聲,“我明天,就準備走了……”
:(
“啊,去哪裡?”張逸捧著那塊毛巾問。
他立在一邊,聽冬哥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將軍那邊……這個年,還不知能否過得安穩……”
他吃力的轉動著胳膊,可能是浸過了水,他手臂傷口顯得微微發腫,淤青像是有在膨脹。張逸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為此刻,他又在咳,拿著吹風機的手也因為咳嗽而微微顫抖。
看他很不方便吹頭髮,張逸忙將毛巾往浴室架上一掛,跑出浴室,將冬哥手裡的吹風筒手柄奪過來,“冬哥,讓我來。”
吹乾頭髮,又給他塗上了藥,確定傷口不會有發炎的症狀,張逸才略鬆了口氣。
從冬哥那裡出來後,張逸就被人抓了!
當時冷秋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聽到床頭有電話在響。
這是臥室的電話,知道的人,沒有幾個,除了左潤冬,就是吳媚。而吳媚晚上沒有回左宅。難道,她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彙報?
雖然被電話吵醒,但是冷秋,沒有立即去接聽筒,如果是吳媚,她是真的不想去接。
三聲響鈴,停了一會,又打來。
冷秋側身坐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不是吳媚,因為如果她有在喬爺那兒,那邊的電話冷秋認得出來。
誰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擾她休息?
想及湖邊落水事件,她竟然有絲激動,難道會是左潤冬?
她伸手接過,幾乎是帶著驚喜,以為會聽到那低沉磁性的一聲,“秋,我回來了。”
卻不料,電話彼端,是一個刻意壓低的男音,鼻音很濃,嗓音還略有些沙啞:
“……張逸在我們手上……”
沒頭沒尾,突然冒出這樣一句,冷秋一時呆住,大腦有些轉不過彎,怔忡了片刻,方問道:“你是誰?”
不知是否有人的第六感,預感到事情不妙,手也虛弱的發抖,下意識攥緊了聽筒。
“張逸在我們手上,大嫂?”這人這樣稱呼她,並且又重複了張逸,冷秋便有些明白了什麼,心下一慌,卻是瞬間,即刻恢復到平靜的常態:“你想幹什麼?”
她坐直了身體。
聽得那人哼哼一笑:“大嫂,你真聰明,現在聽明白了,張逸在我們手上?”
“你想幹什麼,想要什麼,你只管說,別再羅嗦!”冷秋無暇與他磨嘰,直截了當地喝問道。
“……你聽著……天亮之前,黎明時分,六點一刻,請來此地……”那端報出一個地址,便很快地掛了電話。
接到恐嚇電話後,冷秋霍地從床中跳起,穿鞋,穿衣,下樓——
她本來想,一個人按照對方給出的時間地點,去救張逸。
可是她現在一動身,樓下站了一大排保鏢,時刻關心、保護著她的安危,想一個人出門,是絕對不可能的。
於是,就此事,即時在一樓側廳,召開龍幫大會。
有人說:“大嫂,會不會是胡志高唆使人乾的?”
也有人說:“大嫂,也有可能是暗殺冬哥的人?”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一切皆有可能的綁匪,有無與各大幫派有關。
但冷秋,卻是不這麼認為。
今晚聚餐,冷秋離席時,見胡志高早喝得東倒西歪,臉膛鋥紅,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醉得只想睡覺,哪還有心思去綁架張逸?
而且,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