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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許蟬兒扭過頭去,望著沐盆裡漂浮著的紅色花瓣:“皇上平日沐浴,可有浸泡花瓣的習慣?”

“以前沒有,最近才添的。只因那幫太醫多事,向母后稟報,說我體質偏寒,可以透過花浴調養,母后便執意令他們在我沐浴時加些許花瓣,我實在拗奈何不過,也就聽從了。怎麼?”

許蟬兒已蹲到沐盆之前,用手捻起一片花瓣仔細地翻看。

穆笙雖不明就裡,卻也不多說話,只插手站在一旁,溫和地笑著,凝視著許蟬兒的舉動。

“皇上,”許蟬兒看了半晌,忽然跪倒在地,沉聲道:“皇上,此花乃是夾竹桃花瓣,含有劇毒,絕對不能用在沐浴之中——有人想要加害於皇上。”

“噓,在這裡可不能亂說話——”穆笙神色稍變,立刻回覆平常,扶起許蟬兒,“你一定是看錯了,我已如此沐浴了好幾天,並不見有什麼異樣。更何況,朕所切膚用的東西,都是下人親身試過,花瓣如若有毒,一定會有人稟報的。”

許蟬兒舉起那溼淋淋的花瓣,放到穆笙眼前:“請皇上明察,這花瓣是否和前幾日所用的一樣?”

穆笙聞言,仔細看了看,忽然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對,不對,這花瓣顏色淺得多了——”

“來人!誰給朕挑選的花瓣!給我查!”

隨著一陣侷促而凌亂的腳步聲,一個身著淺紅色宮服的宮女,尖聲叫著闖了進來,後面,是一大群當事的太監和侍衛,紛紛上前扭住這個女人的胳膊,呵斥這個不要命的女人。

“狗皇帝!你眼睛倒尖,發現我給你送的葬禮,哈哈哈!”那女人尖笑,拼命地掙扎著。

“掌嘴!”人群裡,衛明禮怒吼著飛奔了過來。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本能地衝上前去,給了這個女人幾個凌厲的嘴巴。

那女人的嘴角立刻滲出血來。

穆笙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頹然坐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個宮女:“朕沐浴用的花瓣,給人做了手腳——你說,為什麼要加害於朕?怎麼偷換的花瓣?”

此言一出,衛明禮等人,猶如五雷轟頂,頓時腿肚子發軟,除卻壓制宮女的那幾個,其餘的集體跪了下來。

毒殺皇上,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我為什麼要加害於你?我為什麼要加害於你?”那女人瘋了般的大笑起來:“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麼要加害於我女兒?她才十三歲,十三歲!就給你們這幫狗孃養的給害死了!”

衛明禮又是幾個大嘴巴奉上,那女人竟好像沒有感覺到一般,繼續尖聲咆哮道:“你是你娘養的,我兒就不是娘養的了麼?她犯了什麼錯,不過是洗腳水兌得燙了一點而已,就被活活打死——我要你償命!你們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

“啪!”“啪!”“啪!”

又是幾聲清脆的巴掌。

穆笙痛苦地閉上雙眼,無力地揮揮手:“你們下去吧,查清楚了再來稟我。”

許蟬兒手中依然拈著那片潮溼的花瓣,失神地佇立在一旁,只是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正文:第六章 餘波]

“反了天了,這個狗奴才,她怎麼敢——”

太后震驚,將手中茶杯大力擲在地上,碎成無數片:“我大源王朝建國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等聳人聽聞的事情——奴才毒殺皇上!”

劉明義戰戰兢兢地跪在堂下,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一旁原本是來問安的皇后,聽說有如此之事,也早已驚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只顫聲問道:“皇上可還平安?”

劉明義趕忙回到:“聖上有神明保佑,幸好有服侍聖上沐浴的宮女認出那花瓣有毒,使得聖上安然渡過這一劫。”

兩個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女人,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饒是如此,太后也沒有絲毫的展顏。

“皇上的貼身用品,都是下人用過了才准許御用的,怎麼會給那個賤婢鑽了這樣的空子?”

劉明義囁嚅道:“那賤人就是專門負責皇上沐浴事宜的,檢查沐浴薰香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在主理。此前這賤人一直忠心不二,是先帝身邊的老宮女了,誰料她竟然”

太后狠狠地啐了一口:“呸!都是先皇仁慈,把你們這幫狗奴才給慣的!宮女怎麼會有女兒?難不成和外人私通?”

“本來她已經出宮,嫁了個鐵匠,又添了個女兒,後來鐵匠死了,她們娘倆過得悽苦,便託人苦苦哀求,要求回宮。先帝宅心仁厚,念她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