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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來路向正乾宮走去,我心情不自覺愉悅了起來,低聲哼起了歌來,依然是那首鳳求凰,不知為何,特別喜歡這首歌。“有美人兮,見之不忘……”剛哼了一句,就聽到一聲輕笑由背後傳出,一道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是哪家的美人,讓你戀戀不忘了?不妨說出來聽聽?”我背後一僵,卻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忙不迭轉身跪下,叩首道:“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起吧。”“謝皇上!”我起身,拍拍衣服,抬起頭,正好對上廣德帝似笑非笑的目光,他今日穿了一身便服,身後沒有隨從,連一向不離身的鄭公公都不在。“江別魚,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廣德帝凝視著我,似是不打算放過我臉上任何一種表情。“奴婢……一時瞎唱的,還請皇上莫怪。”我心虛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子。“是麼?既然你不說的話,不妨讓朕來猜猜……是不是淮王身邊那位大才子,江扶衣啊?”聞言我全身又是一僵,猛地抬起頭來,廣德帝的目光裡夾雜著諷刺、瞭然,只是好像還有一絲不明不白的情緒,我看不懂那是什麼。“皇上說笑了,奴婢……壓根不認識他。”我眼神四下亂看著,心裡早已經亂成一團,廣德帝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派人打聽我了?也怪我,當時沒考慮齊全,事情暴露就暴露了,但是連累到沈霽月就不好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一開始入宮應該想到這一點才對,但是當時的我就自信得過了頭,就覺得“江別魚”這個身份沒多少人知道,肯定不會露餡的。再說,誰會費心思調查一個小姑娘啊。關鍵我那時候也沒料到,自個兒會在入宮的頭一天,就遇到廣德帝這個“故人”,還被他調去了正乾宮。“是麼?真的不認識麼?他要是聽你這麼說,可是會很傷心的。”廣德帝又向我逼近了幾步,“江別魚,亦或是蘇沉酒,你改名換姓入宮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是不是為了淮王和江扶衣來的?”“皇上,冤枉啊!”身子早已先大腦一步作出了反應,我立馬跪下,“奴婢真的不是什麼蘇沉酒,奴婢是隨宋姐姐一起,因為生計所迫,不得已而入宮謀生。奴婢斷然不敢欺騙皇上,請皇上明鑑——”“你……還真是嘴硬,罷了,你先起吧。”廣德帝一臉無可奈何,上前想拉我起來,我卻先一步自己爬了起來,廣德帝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微有些尷尬,之後只得一臉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奴婢這些天來的所作所為,陛下應當是看到的,若是奴婢居心不良,陛下又怎會至今才感覺到?”我能感覺到廣德帝心裡依然未打消疑惑,只不過他心軟。就衝著這一點,我也有把握能說服他。“再者,陛下若覺得我心懷叵測,入宮目的不純,又何苦在 最是無情帝王家1自那日後,我與廣德帝之間的關係,莫名其妙親近了許多,他將我升做了御前宮女,隨流月、浣夜一起貼身伺候他日常起居。太后也賞賜了我許多東西,我都暗自存了起來,為以後的“大計劃”做資金準備。最開始我不想做御前宮女,只想窩在我的小廚房同宋碧鳶作伴,但是在碰到他那種眼神之後,到嘴的話就無聲嚥了下去。最後,我還是到了御前,宋碧鳶依然留在廚房。所謂的御前宮女,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定然極為眼紅,但在當事人眼中,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廣德帝由於還在服喪期間,並無妃嬪妻妾,每日除了上朝、下朝以及去寧康宮看望太后之外,基本就沒別的事。上朝時間是寅時整,下朝時間一般是卯時末辰時初。而我需要在丑時末起床,伺候廣德帝洗漱換朝服,在皇帝下朝回來之時服侍其更衣用膳,在他接見大臣時,也要處理好一應事務。平常,還要輔助鄭公公打點好正乾宮裡的內務,好在廣德帝現在尚未大婚,我暫時不用面對後宮那群勾心鬥角的女人。總之,現在的我天天忙的不可開交,進宮有兩個多月了,我卻連欽天監的門都沒摸到,只暗中探得了它的大致方位而已。今兒傍晚,我奉命給在書房商議要事的廣德帝和容相上茶,卻無意在門外聽到這樣一番對話。“陛下,切莫多猶豫了,否則,若是讓逆賊一黨裡應外合,逃了出來,就如放虎歸山,江山不保啊!老臣懇請陛下,速速決定!”“住口——淮王是朕的皇兄,朕一日不下旨,他就永遠是靳國的淮王,朕的兄長!”“陛下莫要自欺欺人了,證據確鑿,謀害皇帝之罪名已經坐實,淮王一黨人全都招認了,老臣就不明白了,陛下您還在猶豫什麼?淮王一黨已經關押月餘了,再不下旨,不光朝中一片不解,就連民間百姓,都會說皇上您猶豫不決、不配為靳國明君!”“放肆!”廣德帝聲音隱含怒氣,這是我頭一次見他這麼生氣,“容相,你別以為你是朝中老臣了,朕就會敬重你而不治你的罪了!”“陛下儘管治老臣的罪,老臣都是為了陛下著想。皇上,早晚有一天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