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原來,她與他經歷了這麼多。
可她還是不瞭解他。他像是她解不開的一團謎。他看似無情,偏又多情,看似多情,卻又薄情。她不知道他是否值得託付終身,所以即便情到濃時,她依舊帶著三分清醒,甚至可以說是警醒,她不敢輕易將心交付,她害怕陷得越深傷得越重。
果然,她看到了他的涼薄,他對他的血脈相連的孩子都可以漠然以對,他對沒有利用價值的女人根本不屑一顧。
她開始反思,他對她的好,是因為她這個人還是因為她身上的秘密?結果是令人傷心沮喪的。若她不是與鬼蜮、南蒙、天晟教牽涉頗深,只怕他對她不會這般耐心這般愛憐。他說得對,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是手到擒來,何必討好一個心思始終不明朗的她?
都是因為一個“利”字。
她睜著眼,望著帳頂。下身沒有火辣辣的疼痛,反而有一絲清涼,想必有人給她上了藥。他不會讓她死的,死了便沒了利用價值。
可是明知道和他之間不過是利益牽扯,為何心還會這般的痛。明明一再跟自己說,該恨他,為何心底還有一絲希望?
她苦笑。慕清妍,你大概是中毒了!
過了沒多久,陶小桃來了。
桃紅衣袂帶過來一片清涼的風,夾雜著紫薇花的馥郁芬芳,可她無端端只覺得那花香透著濃的化不開的苦。
陶小桃皺著眉,吸了吸鼻子,奇道:“怎麼有血腥氣?”
慕清妍閉上眼,裝睡。
陶小桃竄過去,“呼啦”扯開了她身上的被子,然後一眼看到她身下氤氳的血色,臉色登時變了,重濁的呼吸顯示著難以抑制的怒火,輕手輕腳給她蓋好被子一陣風似的消失。
過了一個時辰,陶小桃再次回來,坐在床頭看著慕清妍,低低地道:“你們何苦這樣彼此折磨?”她嘆了口氣,從身上摸出一顆藥丸,眨了眨眼,“喂,你是自己吃呢,還是讓我來餵你?”
那顆藥丸氣味辛辣,微帶臭氣,還有一股涼氣撲面而來。慕清妍便是想裝睡也已不能,只得睜開了眼睛。
陶小桃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把藥丸在她面前晃了晃,眼神卻向她右臂瞟了瞟。
慕清妍苦笑著張開嘴。
陶小桃快速將藥丸拋進她口中,豎掌在鼻端扇了兩扇,這才鬆開捂著鼻子的手,大力吸了兩口氣,皺眉道:“這配方實在是太考驗人的忍耐力了!”
慕清妍閉上嘴,一股涼意順著喉嚨下滑,那藥丸竟是入口即化。而且味道也不似聞起來那般難以忍受,反而帶了些烤肉的甜香。
原本無知無覺的整條右臂慢慢開始有了麻木的感覺,隱隱還有些刺痛,一盞茶後,刺痛消失,換了痠軟的感覺,而腦中也一陣陣睏意襲來,她慢慢睡著了。
陶小桃看著她沉入睡鄉,緩緩搖了搖頭,轉身到妃榻上也躺下了閉目養神。
到了晚飯時間,有人送了飯來,陶小桃自顧自吃吃飽了又睡。丫鬟過來服侍慕清妍,慕清妍也不使性子,但也只吃了一碗粥便擺手不要了。
“睡不著的話,我們聊聊天吧!”沉默了許久,陶小桃開口道,“我跟你講講我的故事可好?”
慕清妍不答。
陶小桃卻自顧講了下去:“我十八年前出生在一個神秘的部族中,我的父親是族長的兒子,最有資格的族長繼承人,所以愛慕他的女人很多,我娘也是其中一個。而且我娘是族裡最漂亮的女人,所以我爹理所當然被迷住了,娶了她,生了我。過了兩年我爺爺死了,臨終並沒有把族長的位子傳給我爹,因為我爹雖然身份尊貴,但是能力並不突出,不可能把族人帶向光明的未來。”
陶小桃一聲嗤笑,神情很有些鄙棄:“我娘呢,做族長夫人的美夢就此破滅,心裡自然是不甘的。而且,她在這三年多的相處中發現我爹性子懦弱,根本不是她想要的那種可以依靠終身的男人,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隱忍,此時知道希望破滅,當然不必再忍,所以她開始公然偷漢子,我爹苦苦哀求,卻換來她變本加厲,甚至在我三歲那年跟著情夫遠走高飛。”
慕清妍忍不住轉臉看向陶小桃,見她臉上並無過多喜怒,彷彿講的便是別人的事,與自己毫不相干似的。
“我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雖然我娘並不愛他,可他是真心愛我孃的,當初爺爺並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因為我娘生的美貌性高氣傲,性子又烈,根本不是我爹能駕馭的了的,但他在爺爺面前跪足了五日夜,最後差點飢渴疲累而死,終於使得爺爺心軟,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