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剛出現在鎮口,我們便已發現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附近響起,卻並不是阿智。
“啊?”難以置信的疑惑聲中,桃紅衣袂一閃,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已經擎著一枝開得正濃的粉豔豔的桃花出現在窗外,“我才不信!”她目光流沔,容顏嬌美,身姿嬌俏玲瓏,比手中的桃花還要豔麗三分。
阿智站在歐競天身側,唇邊含著一縷淺笑,眼眸卻是冷的。
這少女一張娃娃臉,顧盼之間都是不諳世事的純真甜美,但出手卻極其狠辣,比如方才那飄進房中的桃花便是沾染了劇毒的。
“喂,這位大哥,”少女眨了眨眼,晃晃手裡的桃花,“你們院子裡的桃花開得格外美麗,不介意我來採一枝兩枝的吧?”說著將雙肘撐在窗臺上,歪著頭打量歐競天。
歐競天不言不動。阿智冷冷盯著她,卻不是含了警惕的,反而有那麼一絲兩絲三四絲輕蔑。
少女有些惱了,笑得卻更加燦爛明豔:“喂,大男人家的,不會這樣小氣吧?何況這桃樹也不是你們種的啊!”她將手中桃花往窗內探了探,“花不醉人人自醉哦!”
一股淡淡甜香隨之在室內彌散。
少女唇邊狡黠的笑由淡轉濃。
“一二三,倒!”她撐起身子準備翻身進去,卻發現屋子裡的兩個人仍舊是方才的老樣子,不,歐競天紋絲沒動,阿智唇邊充滿蔑視的淡漠的笑卻加深了幾分。
少女眼珠骨碌碌轉了轉,騰起一半的身子又落了回去,把嘴一嘟,悻悻的道:“無趣得緊,我回去睡覺了!”翩然轉身,就要回隔壁院子自己的房間。
剛一回頭卻發現如水的月色中,一排氣勢如虹的男子已經阻住了她所有的歸路,嬉笑的神色這才一變,幾乎未加思索,猛地撞入窗中,一揚手,嬌聲喝道:“看我無敵銷魂香!”淡黃色粉末紛紛揚揚向著歐競天和阿智罩落。
待她雙足落地,這才發現,歐競天和阿智仍舊保持著初見時的模樣,淡黃粉末他們身上卻未曾沾染分毫。
她咬了咬唇,臉色微微一白,卻把腳一跺,賭氣似的說:“好吧!小姑奶奶認栽!”將手一背,“來吧,綁上吧!拷問吧!若不嫌傳出去丟人,乾脆就殺了我這個小丫頭吧!”
歐競天睜開眼睛,站起身,倦倦地道:“這裡交給你了。”便回房休息去了。
這樣毫不掩飾的無視,令那少女惱羞成怒,兩隻明豔的眼睛幾乎噴火:“你你你……你混蛋!”
歐競天稍稍駐足,淡淡一瞟,便即頭也不回地走了。
少女只覺得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徹骨的難以形容的寒意穿透肌骨直逼心臟,她小嘴兒一撇,眼圈就紅了,兩顆大大的淚珠圍著眼圈打了一個轉,顫微微欲落不落。
楚楚可憐,我見猶憐啊!
然而,阿智卻沒有那份柔軟心腸,說出口的話更是不帶一絲憐香惜玉:“不用做戲了,坦白將你的來意說出來吧!”
“你想知道什麼啊?”少女眼睛眨了眨,那兩滴大大的淚珠瞬間消失,往前湊了湊,露出笑嘻嘻的神色。
“姓名,年齡,出身。”阿智冷冷的道,略一揮手,一股渾厚的勁力便將少女攔在了原地。
少女氣惱地瞪了他一眼,罵道:“真是木頭!”但知道,自己的武功在人家面前什麼也不是,向來引以為傲的下毒功夫在人家面前也跟過家家似的,思及好女不吃眼前虧,只得說了實話,“我姓陶,叫小桃,生在三月裡,最喜歡桃花。今天十六歲,明天十七歲。人們都說我是醫仙谷的女弟子,其實不是,是大家誤會了,我根本不懂醫術,只會下毒,下毒手段麼,你也見識過了。我娘在我三歲那年跟人私奔了,我爹氣死了,所以我是個孤兒。這下毒的本事是跟一個邋遢老道學的,他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一年前已經病死了。”
“你從鳳鳴關外開始跟著我們,是什麼緣故?”阿智語氣仍舊冷淡。
“啊?”陶小桃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那麼早就被你們發現了?”她懊惱的垂下頭,“是啊,我是跟著你們,我想替小蟬報仇啊!你們害慘了她了!小蟬你知不知道是誰?就是鳳鳴關大帥的小女兒賀金蟬!”她不滿地嘀咕,“沒見過你們這樣黑心的,她一個女孩子被你們這樣戲耍,好了,她爹也不待見她,滿城的將官都說她倒賣鳳鳴關,好好的一個春風得意的大小姐,如今成了過街的老鼠了!你們使得好美男計啊!真下作!”她越說越氣憤,越說聲音越高,口沫幾乎飛了阿智一臉,“我跟她相識也不過七八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