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回答她的聲音。電梯有些空曠,除了她的聲音,她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有人嗎?有人嗎?”夏含笑像是盲人一樣伸出手在前方摸索著,一雙水眸裡都是無盡的恐慌:“許暨東,你還在嗎?”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她嘗試喊了幾次,可一次也沒有得到回答。電梯外面又一點點動靜也沒有,夏含笑的恐慌從眼睛裡一下子蔓延到了心間。
她從來沒有遇到被困在電梯裡過,這是第一次,整個人害怕極了。
“外面有沒有人?許暨東,你到底在不在!”她喊著,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甚至帶了一點哭腔。
她是真的怕,什麼都看不到,又走不出去。她總覺得黑暗中有人看著自己,但是自己什麼都看不到,那種無助感十分濃烈。
這樣的感覺一下子就讓她想到小時候在鄉下姨媽家夜間的情景,那次她走小路的時候,忽然在樹林裡迷路了,不知道該怎麼回去。當時,夜已經很黑了,又剛下過雨,天上沒有一丁點星光,她沒有帶手電筒,整個人都在黑暗中,她怕,一步也不敢走。又是夏天,樹林裡常常會有蛤蟆和蛇,她怕自己不小心踏出一步就會有涼涼的東西趴在自己的腳上,那種觸感常常會引起她的尖叫,在無助中忽然來的力道讓她分不清是什麼,無盡的恐慌自然會湧上心頭。
想著想著,夏含笑似乎又在那片樹林裡迷了路,耳邊都是風聲混著不知名的蟲叫,她用腳探著路,害怕忽然涼涼的觸覺出現在腳邊。
夏含笑是真的害怕了,她整個人貼著電梯壁站著,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哭腔呼救,即使她平日裝的太強大,但是總歸有害怕的東西。
就在她滑落在地上的時候,忽然一道冰涼的下墜體落到她的腳面上,她嚇的尖叫哭出聲,那種觸覺讓她想到被蛇咬到的感覺。
“走開,走開……”她慌張的擁腳將腳邊的東西踢開,雙手捂住耳朵坐在電梯裡,恐慌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夏含笑,夏含笑!”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壓在她的肩頭,喊著她的名字。
夏含笑身體一僵,停止了喊叫,顫抖著嘴巴問:“許暨東是你嗎?”
“是我。”他的聲音裡還帶著剛剛的淡漠。
夏含笑聽到他的聲音,心微微放下了,可是腳卻不敢伸出來一步,她怕一伸去,那條‘小蛇’就會重新附上自己的腳面。
許暨東的視力極好,在夜裡別人看不到的,他能看的一清二楚。夏含笑的小動作,他自然也收在了眼底。解釋出聲:“那是我的鋼筆。”
他的話讓夏含笑的整個肩膀明顯一鬆,就連氣息也微微鬆了下來。身邊有人,她心裡的害怕似乎也不似剛剛濃烈了。
許暨東站在電梯裡那麼久,他是故意不搭理她。既然斷了關係,那什麼時候都不要像認識一般。電梯一怔的時候,他以為只是電梯出了故障,他知道會有人來營救,所以電梯停下來的時候,他也只是抬手撫了撫電梯門,其他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倒是沒想到夏含笑會這麼害怕密封的電梯,甚至有些恐慌,她一遍一遍喊他的時候,他冷眼旁觀。
他本來就應該冷眼旁觀的,她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可是一隻鋼筆的不小心落地,把她嚇的不輕,他還是狠不下心,終是開口了。
許暨東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溼漉漉一片,挑眉:“真的哭了?”
夏含笑咬著嘴唇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推開他的手。他的手讓她知道,他還在這兒,不是她一個人。
“等會會有人來搶修,別擔心。”許暨東看了她一眼,大手從她的臉上挪開。
夏含笑用手蹭了蹭眼淚,開口:“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就要看你丈夫對你在乎的程度,要是他第一時間發現,搶修自然儘快趕到。”許暨東的冷眸中勾起了一絲譏諷,在說出‘你丈夫’時,心裡的苦澀不言而喻。
現在的夏含笑什麼也顧不上,伸手摸著許暨東的大手,然手握住,不穩的站了起來:“電梯門在哪裡?”
“你要幹什麼?”
“砸門。”
“呵……”許暨東冷哼出聲,這個女人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這電梯門硬開啟也得需要四五個男人的力量,她一個小女子想開啟電梯門,簡直天真。
夏含笑不在乎許暨東的冷笑,摸到了電梯門,臉上還帶著淚水,伸手扣著那個門縫。
知道自己的身邊有人,她的心裡不想剛剛那麼害怕了,整個人投入到了砸門行動中。
夏含笑有自己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