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笑搖頭,她是不會刻意去醫治這醜陋的傷疤。她要留著,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這就是自己付出的代價。
“嘉嘉,我……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夏含笑沉默了片刻,咬著嘴唇開口。
“什麼事?”
“出院後,我可以現在你那兒住一段時間嗎?”夏含笑有些苦澀的開口。
她現在是真的無家可歸了,沒有了許夫人的身份,許家不能回,而夏家,一直沒有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她更不能回。她只有姚嘉嘉一個朋友,除了她,還真的不知道還能請求誰。
姚嘉嘉很是爽快的點頭:“當然可以,我一個人住,正想找個伴,你過去當然是最好的。”
夏含笑的臉上染上感激的神色:“謝謝你,嘉嘉。”
“打住,不要說感謝,我們是好朋友,這都是小事。”姚嘉嘉利索的馬尾晃了晃,雙手在白淨的運動衫前做了一個x號。
夏含笑點了點頭,再次將目光放到了窗外。從今天起,她就只是夏含笑也省下夏含笑,沒有夏家,也沒有許家,要開始全新的人生。
第六章:就當陌生人
清晨,夏含笑將一頭漂亮的馬尾紮成了靚麗的馬尾,額前不留一絲一毫的頭髮,那道鮮明的傷疤在臉上尤其的突兀。但她毫不掩飾,反而有些故意的意味。
竟然長的如此像,那就多一些讓別人分清楚她和夏含玉的痕跡吧。
“笑笑,你這?”夏寒生剛推門進來就看到夏含笑換好了自己的衣服,紮了一個利索的馬尾站在陽臺上。
夏含笑微微轉身,衝夏寒生淡笑:“哥,我想,我可以出院了。”
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了,她覺得自己已經恢復了,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但是夏寒生並不能放心:“笑笑,再住一天,我讓李媽把你的房間重新……整理一下。”
看著夏寒生欲言又止的模樣,夏含笑就知道,肯定是夏含玉又霸佔了她的房間。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住的地方,想必他們也不想我回去。”夏含笑苦澀一笑,伸手將自己的衣服放進了行李箱裡。
“不要這樣,那裡怎麼說都是你的家,爸……只是習慣性的冷淡罷了。”夏寒生抓住夏含笑收拾衣服的手,眼角都是閃躲的開口。
看,夏寒生自己找出來的藉口,連自己都沒有信服力。
習慣性冷淡?那為什麼夏凌峰對夏含玉和夏寒生從來都沒有冷淡,只針對她這個半路而回的女兒?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總是要離開夏家的,不過早晚罷了。”
暗自握緊了手,暗淡的水眸的染上一絲恨意。現在讓她回夏家,她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會殺了夏含玉!
“我送你!”
看著執意要走的夏含笑,夏寒生知道勸服不了她。送她走,最起碼知道她住在那兒。
夏含笑沒有拒絕,點頭讓夏寒生接過了自己手裡的行李包,踩著那一雙高跟鞋跟著夏寒生走了出去。
她出來的那一刻,醫院大廳來往的人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睛看著她臉上的傷疤。但夏含笑卻高高的抬起頭顱,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她臉上的“x”痕跡。那是她的高傲,不是她的恥辱。
還有些蒼白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走出大廳,看到迎面走來的男人,夏含笑不由一愣。
“……”
夏寒生停住了腳步,目光在從醫院走進來的許暨東身上和夏含笑身上流轉著,最終投到了夏含笑的臉上去檢視夏含笑的情緒。
夏含笑只愣了一秒目光便從許暨東的身上收了回來,淡笑對夏寒生:“走吧。”
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在大廳裡再次前行與那個男人擦肩而過,一雙帶笑的水眸只看著前面,一刻流轉都沒有。
世上有種最可怕的痛,不是不愛,不是恨,而是兩個相愛相恨的人,最終卻只能漠然相對,成為最默契的陌生人。
錯開了他身邊的那一刻,許暨東骨骼分明修長的手指不由一僵,莫名的想去拉住那個離開的女人。但最終也只是冒出來的一個想法而已,並沒有付諸於行動。
俊逸的臉龐始終帶著屬於他的冷漠,俊挺的眉宇匆匆一瞥她腳上的高跟鞋轉身踏進了電梯,合上的電梯門阻絕了他看向那個女人的視線。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也穿高跟鞋,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一雙灰色的球鞋,一身包裹著好身材的運動服,還有披著從來不做護理的長髮莽莽撞撞的出現在夏家的客廳裡,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