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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那刺青是為了遮掩他胳膊上的傷疤才刺的撒,都是燙傷的痕跡,這種人還是少招惹的好。”

哄子蛋愣了愣,說:“你怎麼看出來的?那疤痕也不明顯呀,至少我就沒在意。”

書裡乖低聲說:“那是被燒熱的鐵絲燙傷的撒,八成是受過酷刑的。”

“這麼說……他來頭還不小呢?”

“有可能,說不準在解放前還是個老地下呢。”

“可他說是混青幫的……”

“得得得,跟你這個死腦殼講不明白,你就記著,少招惹他們就是咯,帶好你的機槍班,別等磨盤迴來的時候,你把他的家底都打光了,到時可有你好看的了。”

哄子蛋想起磨盤那張驢臉,莫名地打了個寒戰。

蠻牛這屁大點的事,在書裡乖的嘴裡就跑開了,老油醋知道了,槍嘎子也知道了,沒過一個鐘頭,湛江來都知道了。只是他聽到文身這倆字,眼睛都紅了,他單獨叫來蠻牛,這個外表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以為要出什麼任務呢,剛走近前就被湛江來拉住右胳膊上下翻看。

快峰,名不見經傳的朝鮮險峰(7)

蠻牛的整條胳膊都是一圈一圈的燙傷,越向上越明顯,在肩頭還可以看到觸目驚心的鐵頭烙痕,湛江來臉色鐵青,他淡淡道:“把棉襖脫了。”

“連長?”

“我叫你把棉襖脫了。”

蠻牛一臉茫然,嘆了口氣便脫下了上衣,等脫下之後,就連湛江來這種見慣風浪的鐵漢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哪裡還叫身子,根本就是一件補丁落補丁的破衣服!鞭痕、烙痕、刀痕、槍痕幾乎可以想到的冷熱兇器都集中在他身上了,而雙臂盤繞的蛇形刺青就是為掩蓋一圈圈燙痕而紋上去的。

蠻牛面露痛苦,喃聲道:“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嗎?”

湛江來點點頭,問:“解放前你是做什麼的?老地下?”

蠻牛苦笑道:“沒那麼偉大,我就是在上海跑船幫當走狗的,混口飯吃唄。”

“一個打手受過這麼多傷,你也算是九死一生了。”

“沒法子,想在亂世活下去,尤其像上海那種地方,不受罪吃不到飯。”

湛江來上前幫他繫上釦子,說:“你有沒有聽說過魔窟這個地方?你在上海混青幫的,應該很熟悉對嗎?”

“極司非而路76號,我記得一清二楚。”

“你就是在那裡受的這些傷?”

蠻牛哽噎了一下,說:“連長,有些事我不想說。”

湛江來聽到這,心頭一緊,他突然意識到有些事開始有了頭緒,而蠻牛顯然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母親與76號有關。

“如果心裡有疙瘩,你可以去找指導員講講,別窩在心裡,知道嗎?”

蠻牛點點頭,說:“連長,我不是信不過你,你別往心裡去,只是有些事不想再去回憶,那會很痛苦。”

湛江來樂道:“沒關係,只要你想談談,找我或者指導員都可以。”

蠻牛嘆了口氣後前腳剛去,楊源立就過來了,他看了看蠻牛的背影,轉過頭來問:“怎麼了?”

湛江來看他臉上陰沉沉的,就說道:“我找我的兵嘮些家常,你有什麼事嗎?”

這番話沒給楊源立一點面子,這傢伙果然臉上一青,說:“我以為有任務給我們三排呢,見七班長到你這兒,我就過來看看。”

湛江來遞給他一支菸,自己也叼了一根,點上後說道:“你接任師警衛連連長的時候,這些兵原屬哪裡都清楚嗎?”

楊源立想了想,說:“有原警衛連的,有地方部隊的,也有調來的,出國前重組警衛連的時候,我都是在師裡挑的人,對於我們師,你應該比我更熟悉。”

湛江來疑道:“你剛才說也有地方部隊,是嗎?”

“是啊,誓師大會結束之後,師保衛處的幹事領來幾個人,說是老兵能派上用場。”

“師保衛處?”

“嗯,聽說還是一一二師的保衛幹事推薦給我們師的呢,我接收後訓了幾天,還不錯,就留下了。”

湛江來腦子裡忽然掠過石法義的身影,他心裡“咯噔”一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橫渡清川江的時候也有過,也是與楊源立說話的時候湧起的,而那個時候提到的卻是銅爐。

“連長!連長!”

湛江來和楊源立一驚,聽出聲音不對勁便迎了出去,只見槍嘎子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跑上來說道:“連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