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幫不了他們。”
“他們?”胤祥頓了頓,道,“可是你府中的事?”
賈璉點了點頭,緩緩道:“今天,你八哥給我遞了個條子過來,我府裡頭不是有位大姑娘在宮中伺候皇上麼?前些日子才懷了孩子,然而今日卻說是她不知因為什麼,孩子沒了不說,還被打入了冷宮去。”
胤祥面容沉靜,彷彿對這訊息並不很詫異的模樣,道:“宮裡的手段多,勾心鬥角,權術陰謀都絕不亞於朝堂。如今事已至此,你便是想也沒有用處,我也只能勸你想的開懷些。她好歹還是保住了一條性命,冷宮雖是悽清孤苦,卻總比做了宮中冤鬼來的強些。”
“我知道,但是……”賈璉吸了口氣,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我的來路你大概也是知道的,這個家族發生的故事,它的興衰成敗,我大致也都清楚。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元春可能不會有太好的結局,但是我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她這一倒,賈府還能有什麼好路子走麼?我總是想著,她就這麼被打入冷宮,會不會是因為皇上想到她與我乃是一家子人,心裡頭有所遷怒,這才……”
賈璉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多見的惆悵來,畢竟有些事情,你知道走向和結局是一回事,而自己在其中擔任了某個推導角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別胡思亂想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性子,遇著事情,也不會這樣多的感傷愁緒。”胤祥握了握他的掌心,溫柔道,“倘若她真是命中註定如此,那也不過是早晚之事,如今這樣,倒也助她避開了其他的權謀紛爭。你在皇阿瑪眼中已是一個‘死人’,他也決計犯不上因為你而去遷怒旁人。我說一句話,你聽聽有沒有道理,那個賈府,已是外強中乾,窮途末路了,便不是因為你,也會有旁的事情。磚瓦都已經四處鬆動,那隨便在哪一處用些力氣,大廈都可一夕傾塌。”
賈璉道:“你這個話說的是有道理的,我心裡大概也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想起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也不必這樣鬱郁不快的,你就算自己再怎麼懊悔發愁,也是事已至此,聽我的勸,莫要多想了。”
賈璉應了下來,然而心裡頭卻還是覺得有些發悶,過了幾日之後,胤祥便道,“你這個樣子,不僅是你自己心裡煩悶,連帶著我也要一同煩悶起來了。”
賈璉聞言忙道:“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不太容易笑的出來,而且賈府也一直沒有訊息,你和我都不知道外頭究竟是個什麼樣子,要我寬心,實在有些勉強。”
胤祥溫柔道:“既然是這樣,那咱們不妨換個地方呆呆,你看如何?”
賈璉一愣,“什麼意思?”
胤祥把玩著手中的戒指,唇角掛著淺笑,“既然你說,無論身處何方,這個戒指都能將你帶到這桃花源中來。那我想著,它會否還有些別的用途?別如……能將你由此,帶到別處去。”
賈璉驚詫道:“誒誒誒?不行吧應該,你以為這是機器貓的任意門啊?”
胤祥:“什麼門?”
賈璉:“……沒事,就是我年幼時期很崇拜的一個人……我覺得你說的不一定行得通啊。”
胤祥道:“可行與否,不妨一試,這幾日我大約估算了一下,咱們在這屋子裡頭呆的時辰,應當就是四五個時辰的模樣。咱們倘若往外頭去轉轉,然後在時辰之內回來,不是同一只待在這屋裡是一個樣子麼?”
賈璉卻不像他想的這麼樂觀,“那……要是出去了,結果發現去了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且還回不來了,那怎麼辦?”
“回不來便回不來了,總之你我在一處,有我陪著你,你還怕什麼?”胤祥一笑,握住賈璉的手掌,另一隻手摩挲著戒指,“讓我想想,該去個什麼地方才好呢?”
賈璉見他一副當真要試的模樣,忍不住道:“可是,萬一咱倆沒到一個地方呢?那到時候怎麼辦?”
“有我牽著你,怎麼會到不了一個地方?”胤祥一笑,口中喃喃說了一處地方,攥緊了戒指。
兩個人就這樣大概等了十幾秒,仍然沒有動靜,賈璉吁了口氣,笑著說,“你看,我就說沒有用,要真的能讓你哪兒都去,那也太好了點——呃啊——!”
他的話音未落,便覺得面前一陣疾風吹過,眼前一下子變得暗了下來,然而唯一讓他神智清明的便是,胤祥的手掌一直牢牢握著他的,分毫未動。
這風颳了約有片刻才停了下來,賈璉再睜開眼睛之時,先是一愣,而後不可置信的低叫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