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那種日子已經不會再有了,如果幸運我們也許能跟著救贖騎士團與薩拉森人或者是十字軍作戰,不過永遠不要指望能和以前在近衛軍時候一樣了。”被叫做彼得的人悶聲悶氣的回答著,他的嘴裡發出一聲似乎在喝湯的聲音,然後他接著說“你應該知道我們能活下來已經要感謝上帝的奇蹟和皇帝的仁慈了,如果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國王或者領主,可能我們早已經被殺掉了。”
“那倒是,說起來當時我以為自己一定活不成了,甚至我已經準備為自己做臨終懺悔,要知道我可是個隨軍牧師……”
“難道你還能為自己做懺悔?或者你認為誰會聽你的懺悔呢,皇帝也許會,要知道皇帝一向是仁慈的,不過現在的這種日子實在不讓人喜歡,和以前那時候完全不同啊,”彼得有些無奈的說著,凱爾聽到他向著床邊走來,立刻把身子向下塌去,同時屏住呼吸握緊袖子中的匕首,隨時準備著被發現後的一舉刺殺。
不過那個人顯然並不是發現了什麼,他走到窗邊隨手敞開木窗,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回頭向同伴說:“埃夫林,你說當初皇帝是不是有過要殺掉我們的想法,要知道當時我真的很害怕。”
“我也一樣,要知道我們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太可怕了,到現在想起來我都不敢幹相信那是我們乾的,”彼得似乎想起什麼可怕事情似的猶豫著說“要知道我在祈禱的時候就在想,上帝會不會因為這個懲罰我們,因為那絕對不應該是由我們來做的,我們觸犯的可不止是一位貴族那麼簡單,那是上帝安排的一個人,這讓我覺得自己可能有一天會下地獄的。”
“不要說了,你讓我害怕,”彼得有些急躁的打斷了同伴的話“現在我們在這裡我覺得很好了,只要我們不回到羅馬去,也許有一天還能得到一小塊土地,而且我們能到伊莎貝拉女王這裡來,也是陛下對我們的寬容了。”
“說的也是,不過我還是害怕,但願上帝的懲罰來的更晚一些,至少要等我娶了我的欣蒂之後……”
叫埃夫林的男人發出呵呵的笑容,這似乎引起了那個叫彼得的不滿,他一邊轉過頭看著外面低聲嘟囔著,一邊狠狠的向窗外吐出了一口唾沫。
“你以為自己能成為那個女人的丈夫嗎?”埃夫林爬在窗臺上嘴裡低低的自語“既然你可以,為什麼我不行呢?”
凱爾緊貼在窗戶下面等待著,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動那個人就不會發現自己,雖然他還想著要聽到一些其他的訊息,不過隨著窗戶關進,房間裡的聲音被完全隔斷,悄悄的離開窗前之後,看著眼前這間小屋,凱爾陷入了一陣沉思,他覺得自己似乎隱約觸及到了某個令人吃驚的秘密,但是一時之間卻又難以把握,他一邊想著一線悄悄沿著來時的道路退去,當他再次出現時,人們看到的就又是那個平凡普通的沉默修士了。
凱斯內斯終於在一種半是喜悅半是忐忑的心境中離開了考雷托爾,就在離開之前的頭天晚上,他再次遇到了那個女僕,在幾乎整整一夜的狂歡中,他把身下那個看上去長相還算不錯的女僕想象成那位頭戴王冠的高傲女王,聽著女僕嘴裡發出的那陣陣引起他更大欲望的呻吟,他更是瘋狂的在她身上不停的馳騁著。
直到早晨天已經矇矇亮之後,凱斯內斯才有些不捨的放那個女僕離開,然後他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早起來,在向伊莎貝拉告辭時,他發誓自己一定會完成對她的許諾,當再次求見她的時候,會給她帶來安條克的冠冕和那座城市的地圖。
伊莎貝拉神色淡然的聽著凱斯內斯的話,她知道實際上自己的這個要求同樣也是凱斯內斯自己的希望,這讓她相信凱斯內斯一定會因為這個更加盡心盡力。
當凱斯內斯的隊伍走出王宮,沿著在開始變得擁擠的街道剛剛消失在人群當中,站在城牆上目送他的伊莎貝拉就轉身走去,她再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那樣子就如同在外面的人群裡,根本沒有一個也許不久的將來會成為她丈夫的人。
伊莎貝拉略顯急匆匆的穿過幾條走廊向著自己的宮殿走去,在那裡正有一個來自耶路撒冷的使者在等著她,因為送凱斯內斯而延誤時間讓伊莎貝拉十分不高興,當看到那個使者時,她沒有等到他躬身行禮就急切的問道到“阿迪勒對我提出的協議有了答覆了嗎?”
使者恭敬的把一封蠟封的密信遞了過去,伊莎貝拉立刻一把拿過來急不可耐的撕開封口看了起來。
她臉上的神色隨著心中的內容微微變化,雖然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可是從她那輕輕挑動的眉梢上,還是可以看出她心中隱約透露出的激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