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聽誰說的?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真的,我妹夫是丞相府的長史,他聽相爺親口說的,當年並肩王薨的時候,聖上可是一夜白髮呢!我還聽說,聖上當年對並肩王可是一見鍾情,為了並肩王,聖上根本就不碰女人!”
“是嗎?你知道的可真多!”
“這都不算啥,當年咱們聖上屢戰屢勝,並肩王可是立了大功的,沒有並肩王,就沒有當今的聖上。這句話,可是當年冊封時,聖上親口說的。”
“喲,這並肩王真了不起。”
“那是,哎,我跟你講,對面那茶樓講書人原來是並肩王身邊的侍衛,並肩王走後,聖上原是要加封他們的,誰知這侍衛最講情義,說是要將並肩王的事蹟一一講出來給世人聽,聖上聽後,就出錢修了茶樓。”
“這樣,咱們還是趕緊聽聽去吧。”
“好,咱走 。您請。”
“您請。”
“······”
坐在他們身邊的趙羽默默聽完對話,端起桌上冷掉的茶杯,仰頭喝下。
天佑,你走了,可是我絕對不能讓你就這樣走出我的世界,我要讓你一直陪著我,我要讓後世的人,提起我趙羽,就想起你楚天佑。
作者有話要說:
☆、盛世華章
中原霸主趙羽如今已近不惑之年,除卻一頭白髮,其餘的相較於登基之時毫無改變,時光似乎在他的身上凝滯了。如今已經是一國丞相的蔣小年站在大殿裡抬頭望著龍椅上的男人,這個男人,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當初這個男人為自家的公子一夜白頭,舉國上下哀悼之時,他獨自跑到陵墓喝了三天三夜,再回來時,他就再也沒有哭過,沒有笑過,整個人就像木偶,悲喜不見。他醉心政事,將這個國家治理的無比繁華,卻總是獨坐高樓,望斷明月。他手把手親自教導太子,總在無意間感嘆:“當初的朕,應該沒有這麼笨吧?”小小的太子望向他:“皇叔,可是楚兒太笨。”鐵血帝王搖搖頭:“不,是他太優秀。”
“他是誰?”
“那是朕這輩子最愛的人。”
“他在哪?”
“黃泉碧落。”
小小的太子不再說話,他看見,他最崇拜的皇叔已是淚如雨下。
趙楚仁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太子,但是如今的皇上並不是自己的父親,是自己的叔叔,可是,這個叔叔對他很好,親自教導功課,教導武藝。有時,他學習史書時,看到古往今來的帝王三宮六院佳人無數,可是這個偌大的皇宮卻是空寂的很。趙楚仁不敢問皇帝,只好問自己的太傅,丞相蔣小年。他看見,年輕的丞相失神很久,才說:“那是因為,陛下的心裡,有他啊!”太子不再說話,因為他知道,宮裡所有人只要提起“他”,就會沉默良久,然後說:“太子,您最好莫在陛下的身邊提這件事。”
趙楚仁可以在宮中所有的地方橫行,唯有一個地方,那是建在帝王寢宮旁的“天羽園”,那裡,是整個皇宮的禁區,記得自己小時候不小心躲到裡面玩耍,皇叔知道後當即沉下了臉色,瞪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就讓還小的太子哭了。記得後來被禁足了有半年,還是自己身邊的侍衛青墨求情,才得以解放。從此,趙楚仁再也不敢踏入一步。
趙楚仁已經十歲了,這天白天,他還在練武場上練功時,就見有一個頭戴箬笠的人自牆上下來,清風吹起他的衣角,恍然若仙。趙楚仁呆呆的看著那個人走近,他看不見他的面容,但是他就覺得這個人一定是這世間最好看的人,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自成一種風韻,行走之間步步生蓮花。那個人很高大,也很纖細,趙楚仁看著他蹲下身,抱起自己,聽他問:“你就是楚兒?”
真好聽。趙楚仁一邊想一邊點頭,然後他聽那人笑了:“真是的,沒想到趙文的兒子這麼呆,也不知道趙羽怎麼教的小孩。”趙楚仁忍不住反駁:“楚兒不呆,皇叔都說楚兒很好的。”然後,他就聽見那個人笑的很是肆意:“也罷,你將這個玉佩交給你皇叔,他若問‘人在哪’,你就說,在老地方。”趙楚仁聽話的走到御書房,走的路上才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侍衛竟然一個也沒有跟在身邊,可是他還是走到御書房。將這個玉佩交給皇叔。
然後就看到他那個泰山崩於前而臉色不變的皇叔,猛地站起來,力氣之大甚至是將龍案推翻,先是不敢置信的看著玉佩,然後聲音顫抖,甚至整個人都是顫抖的問:
“給你玉佩的人在哪?”
“老地方。”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