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周繼君和月羅剎的身體高高飛起,沒入輪迴通道中,月羅剎掙扎著,無比彷徨地看向面色發白的共工,而周繼君則強忍著心頭的軒然大*,山海世界排名前三的亞聖,竟是那創出《極墟天書》的強者,紅雲,時隔百多年後,自己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個個疑團。
光影流轉,周繼君緊閉雙眼,詭道心思時起時伏,百年來*經歷的事漸漸連貫起來,化作一個偌大的謎團,亦或者是陰謀迴盪在他腦海中。
“莫非山海輪迴和四大部洲本處於一個世界,漸漸以輪迴分隔兩方為戰,自然會有深入地方的細作,卻不知山海輪迴有多少天地穹宇的強者,而天地穹宇又有多少來自山海的強者。”
心頭一陣狂跳,隨著周繼君越想越深,他只覺得局勢愈發混亂起來,三年後即將到來的天地大戰也變得撲朔迷離,先前突破穹天境界的那幾分喜悅早已消散一空。
再度睜開雙眼,周繼君已回到了四大部洲,身旁的男子緊握雙拳,斗笠下,那雙終年陰沉的眸子裡滿是痛苦和不甘。
“羅剎”
大手拍向月羅剎的肩膀,周繼君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寬慰。
世上有種男子,縱情一生,遊戲花叢,為美人畫眉解情愁,看似逍遙而多情,多情卻又無情。可週繼君知道,多情如月羅剎絕非那種真正無情之人,說他濫情也好,花心也罷,只不過是在等待那個尚未出現的女子,如今終於遇到,卻陰差陽錯下無法長相廝守。
“小君君,那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良久,月羅剎抬起頭,正色看向周繼君道。
“自然不會。”
看著全身上下戰意升騰的月羅剎,周繼君輕笑著,開口道。
“如此,小君君我們迴轉天吾山吧。”
“你忘了我已經突破穹天境界,只能遁世而隱,你先行迴天吾山,過個一年半載,我自然會出現。”
聞言,月羅剎微微一怔,上下打量著周繼君,疑惑的開口問道。
“那你去哪?”
“我去尋找這天地間最大秘密,順手布上一局。羅剎,我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天吾山光有個左遊生仍是不夠,雖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聖人們才會迴轉,可大戰之前,往往局勢複雜多變,天吾山少不了你。”
面色陰晴不定,良久,月羅剎深深看了眼周繼君,沉聲道。
“如此,保重。”
“保重。”
兩隻拳頭相擊在一起,夕陽西下,天邊如火的紅霞將月羅剎的身影拉長,看著月羅剎遠去的背影,周繼君嘴角微揚起。如今的月羅剎再非從前那個一心遊戲世間的男子,心懷斬殺世間最強亞聖的願望,他的修行速度當會比從前快上無數倍,第一次擁有真正殺意的月羅剎,那將會是多麼可怕。
而自己所要做的,卻是斬聖。
無論太上、準提還是女媧,想要讓自己成為他們的棋子,就必須付出代價,或許還要等上許久,百年,千年,甚至萬年,可自己和聖人之間的那一戰,再所難免。
“曾經最嚮往的歸墟,如今終於有時間去遊歷一番了,若我所料不差,天地間最大的秘密就藏在那了。”
眸中浮起灼熱之色,袖口鼓鼓翻飛,君子劍出,重重劈斬向虛空,轉眼後狹長的裂痕出現在君子劍下,光暈流轉其間,周繼君躍身而起,下一刻,重新消失在四大部洲之地。
劍下世界,上千洲地,過萬海島,數之不盡,彷彿天地穹宇之外另一處世界,內中生活著無數奇異的存在,有的和四大部洲的子民沒什麼兩樣,有的則是是奇形怪狀的異類。縮地成寸,當週繼君經過一處洲地時,身形微滯,眸中若有所思。那方世界周繼君曾經去過,百多年前還在七州時,周繼君大戰千十七,直戰至劍下世界,進入一個名叫天都皇朝的洲地。腦中依稀浮起那個頑強不曲品行正直的天都皇子,周繼君眉頭微皺,將那絲莫名生出機緣硬生生壓下。
眼下他一心想去歸墟探明究竟,其餘的事皆不在考慮之中。
踏著夜色而行,當週繼君來到劍下世界盡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歸墟的背面浮現在眼前,果真像傳說中的那般,彷彿一個掛在天海之間巨大的漏斗,天河之水滾滾滔滔,直落歸墟之中,而歸墟之水旋轉著,奔流向四方,從不虧少,也從不盈*滿。
太陽從歸墟底部升起,火紅色的光暈散落在海浪天水間,竟將海浪點燃,水火如潮奔騰向四方,熱浪掀起時若連綿群山,墜下時彷彿要將大海裂開,紅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