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又過了四個月,《禁》便拍完了。林一城因為參演了尼爾芬恩的電影一時名聲大噪,回國時前來接機的記者和粉絲將機場堵的滿滿的,林一城西裝革履地從飛機上走下來時,機場的尖叫聲簡直就像是在開演唱會。經過這麼多個月的沉澱,林一城的氣質變了許多,更加有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甚至有媒體戲稱林一城去了一次美國,回來整個人“老”了四五歲。
但他也確實是比之前沉靜了許多,他穩穩地一步步走來,彷彿帝王歸來般沉著冷靜,他早已不屑於面前的寶座,因為已經有了更高的目標。
記者一路追問他拍這部戲時的心態,其實對於一個華人演員來說拍了一部同志向題材的電影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入流的感覺的,再加上他又已經公開出櫃,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但林一城並不擔心這些,因為尼爾芬恩便是這部戲的最大支柱。若是沒有他的名聲在外,林一城今日回國恐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當被記者問道回國之後是否打算繼續追求楚峭後,林一城忽然輕笑一聲看著他反問道,“為什麼要追?”
這句話一傳十,十傳百,最後終歸還是傳進了楚峭的耳朵裡。他翻書的手一抖,苦笑著低下了頭。
林一城回國後事業蒸蒸日上,那部《禁》的電影在國內卻是沒有正規播放途徑的,因為題材問題也並沒有很多人看過,只是聽過的人卻是很多。所有人都知道影帝林一城靠著一部同性電影又重新回來了,如戰勝的將軍般踏月歸來,大刀闊斧地重新闖進娛樂圈。
他和楚峭也碰過幾次面,但大家都只是一笑而過了。林一城是在等,等一個契機讓他可以重新走到楚峭的身旁,慢慢地讓他轉變心意,這一次一定會讓他真真正正的愛上自己而不是依賴。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楚峭早就已經後悔了,他的愛在這悔恨的日子中彰顯無遺,只是一直低楚峭一等的林一城潛意識裡不肯認同這些罷了。
秋去冬來,又是一個新年,只是這個沒有彼此的新年異常的寒冷。
過了年關,林一城便收到了奧斯卡電影節的邀請函,而他被提名的獎項則是最佳男主角。
最佳男主角,對於林一城這種初入國際電影的人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的獎項了,他的手微微發抖,手中那一紙邀請函便是他通往國際的船票,他熬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等到了。
同一時間楚峭也收到了這份邀請函,他作為亞洲樂壇的代表受邀為本次奧斯卡電影節的嘉賓。彼時,他正在化妝間化妝,今晚在京的演唱會上他終於打算第二次唱出那首歌,因為今日正好是他和林一城分開後的一年。
一年,一年前的這一天,他坐在包間中親口對那個男人說,“我不同意。”而一年後的這一天,他要在舞臺上唱出這首他專門為他寫的歌,就算是他對這兜轉了一年光陰的緬懷。
林一城是偷偷地買了這場演唱會的門票的,沒有告訴任何人,搶了一個前排卻不是正座,而是在舞臺的側面。他多少還是擔心楚峭看見他會影響心情的,因為他並不確定楚峭是否還願意看見自己。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歌單上那個從來沒聽過的歌名《不會相思》,不知是不是直覺,林一城看見這個歌名時就忽然肯定這一定是那首去年楚峭在演唱會上驚鴻一現的那首歌,而事實證明也的確是那樣。
楚峭的聲音低沉好聽,他的唱功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又有進步,只是今天的他似乎有些激動。
“從未想過你的離開
世界會永寂
從未想過你的轉身
會再沒回首
是我想的少麼?
但我真的不懂
感情太過精細
我從未敢碰觸
可我跨過千里湖泊忽然發現
愛是那麼痛嗎?
只想放棄嗎?
這用盡生命的嘶吼你聽見了嗎?
你留下的究竟有多少
又帶走多少
叫我如何催眠才可以
慢慢忘記”
這真的是一首好歌詞,真的,因為它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打在林一城的心上。楚峭真的很激動,他唱到著時便忽然吸了吸鼻子,聲音並不大,可林一城偏偏神經一繃,好像整顆心都讓人抓了一把。楚峭慢慢垂下頭,他落寞的表情在迷霧的燈光中就像一把刀子刺中了林一城的心口。
“方才知愛是那麼痛嗎?
只想放棄
天都不知我愛過多少
又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