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比方才包圍魂鳶的黑影還要大上好幾倍,與那日魂鳶再王之迷林見到的那隻九尾紅狐的幻影差不多。
皎月下,隱約看見那黑影長著一雙巨大的翅膀,此刻正半張著,身子半伏在地,利爪甩出一道道渺小的黑影。
慘叫聲便是從那些渺小的黑影口中發出來的,無比淒厲,就如眼前的場景一樣,慘絕人寰!
“是獸王!”女音低喃,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夜狂。
那男子此刻沉著臉,雙目緊緊的盯著前方,面上的笑意一去不復。魂鳶站在他身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戾氣。這個男人,似乎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也許是為王者的本性,看著而自己的子民被一個個虐殺,咬死,憤怒是必然的!
“你留在這裡!”冷靜沉著的嗓音說道,未等魂鳶回話,那道白影便一掠而起,向不遠處的黑影躥去。魂鳶愣了愣,提氣跟上,她可不打算輸給夜狂。再說了,憑什麼她要留在這裡!來這裡的便是為了取眼前那龐然怪物的首級,她怎麼可能乖乖站在一邊看戲!
銀鞭甩出,白光飛逝。夜狂的目光微閃,不禁回頭看去,只見那紅衣的女子已經追趕上來。同樣沉著一張臉,目不斜視,長鞭從他身旁飛過,便向著那獸王的脖頸而去。
近了,夜狂總算看清了那獸王的面目。兇狠的面容,老虎的身子,卻長著一雙削尖的象牙,後背一雙巨大的羽翼,雙目泛著紅光。
他揚手,凌空抽出一把青銅利劍,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魂鳶眼前。
女子的眸光微驚,手中銀鞭落了空,繼而提氣躍起,躍過那獸王的頭頂。銀鞭再次甩出,這一次,一定能夠命中。
忽然多出來紅白兩道身影,引起了眾妖的注意。他們似乎得救了!至少有人能夠進到這片草地來,便說明這裡設下的結界破了。
軟鞭纏上獸王的脖頸,魂鳶也被拉近了一些。身子在空中猛烈晃動,她空中卻念出了咒語,纏上那獸王的銀鞭慢慢收緊。一聲嗚咽傳出,如一道響雷,就連大地都為之震撼。
那獸王抬起利爪,鬆開了那些被它按住的小妖,轉而向半空中的魂鳶撲來。目光兇狠,在它奔來的瞬間,一道銀光從魂鳶頭頂劃下,長長的一道白光,似是將黑夜劃出了一個口子,將光明釋放了出來。
未等魂鳶回神,又是一聲嚎叫驚破天際,似是晴天霹靂,震撼了所有人。這一聲嚎叫極其悲慘,魂鳶的目光被眼前的白光擋住,只隱約看見那白光之間有一道身影,那人的墨髮輕束,衣袍翻飛,身影嵌在光芒裡,格外的耀眼。她甚至聽見鮮血噴灌的聲音,似是瀑布,從高處濺落。
這片草地被鮮血浸染的血紅,“轟隆”一聲巨響,前方那龐大的黑影倒地,魂鳶手上勁道鬆開,銀鞭飛回,沾滿鮮血。
她的紅衣上也濺了鮮血,此刻更為妖豔。而擋在她身前的那道白光漸漸消散,那道身影逐漸清晰,夜風拂著他的長髮飄蕩,看得魂鳶微愣。
“夜狂?”她的話音虛無縹緲,不敢相信,方才發生的那些只在一瞬之際。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一劍便將那獸王劈成了兩半。
聽到女子的輕喚,那人回過頭去,雙目染血,冷冷的看著那女子半晌。方才卸去了一身殺氣,勉勵揚唇,溫和的一笑,“沒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獵殺這種東西了!”
的確,他已經連任兩屆妖王。自然也進了兩次魔獸森林,至於獵殺獸王,那也該有兩次了。這麼一想,魂鳶便容易接受多了。
“你沒受傷吧!”溫和的男音問道,那人已經移步來到她身邊。
魂鳶不語,兩人一同往下沉去,輕盈落在地面。
腳剛沾地,周圍活下來的妖怪們便湧了上來。齊齊下跪,磕頭,依然將夜狂視為妖界的王。
魂鳶看了看他,不禁垂下眼簾。如此一來,豈不是夜狂勝了,那麼她的王位……
“不是說了,誰取了獸王的首級,便是這一輪比賽中的勝者嗎!”男音清冷溢位,響在魂鳶耳際。
她側目望著他,那人的白衣上濺了血,一朵朵血花似是紅梅綻放,平添幾分妖媚。
爾後,她聽見那人依舊清冷,卻十分威嚴的聲音道:“但是獸王的腦袋被本王和狐王劈成了兩半,所以,公平起見,本王與狐王,各執一半!”
他的話無疑是將勝利分了一半給魂鳶。那抹豔紅的身影愣住了,周遭沒有一個人反對,她心裡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躁不安。
撤步轉身,魂鳶打算離開這個地方。是誰的勝利不重要,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