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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來,小翠的心裡很矛盾,她不知道該辭工還是不辭好,如果辭工了,家裡的經濟支柱就算倒了,想到日夜操勞、日漸蒼老的父母,想到痴呆智障、生活不能自理的哥哥,以及正在讀書的妹妹,小翠就猶豫不決了。然而,如果不辭工,她就必須承受著無休無止的害怕,承受著夜夜噩夢的折磨。
屋裡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小翠一直在窗前呆坐著,竟然忘記了開燈。直到貓咪晶晶來到她腳下,“喵”地尖叫一聲,才把她驚醒了過來。晶晶是柳如雲生前養的寵物貓,這是一隻純種波斯貓,全身黑色的毛,一雙眼睛猶如兩顆藍寶石,發著藍幽幽的光。晶晶叫聲細小甜美,性格溫和,膽大好奇,喜歡與人親近,並且善解人意,容易調教,深受柳如雲的喜愛。柳如雲死後,晶晶就成了小翠的夥伴,小翠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它,它也很溫馴,很聽小翠的話。
小翠抱起晶晶,親了它一下,然後起身把屋裡的燈全開啟,屋裡頓時明亮了起來。然而,她的心裡卻始終被一種隱隱約約的陰影給籠罩著。這個寬敞的屋子裡,原來只有一個房間令她感到害怕,現在,又增加了一個,兩個房間無論白天黑夜,都緊閉著房門,給人一種陰沉詭異的感覺,裡面似乎關著什麼東西,小翠平時碰都不敢碰這兩個房間的門,生怕突然把房門開啟了,會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楊久寧今晚又不回來了。小翠泡了碗快餐面,草草吃完,便抱著晶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多少個夜晚,小翠都是這樣孤獨地度過,陪伴她的只有晶晶。在這個城市裡,她沒有什麼朋友,也很少出門。在這裡,像她這樣的保姆月工資一般都是三百元左右,然而,楊久寧卻每個月發給她一千多元錢,而且,平時還經常給她一些零花錢,待她很不薄,這也是小翠捨不得離開這裡的主要原因之一。每個月一發工資,她便全部寄回了家,一千多元錢,對於城裡有錢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鄉下的窮人來說,卻是一筆很大的收入,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因而,小翠是家裡名副其實的頂樑柱,家裡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楊久寧。
看完兩集電視連續劇後,小翠便想睡覺了。清涼的夜風從臥室的窗外輕輕地吹了進來,小翠感到一絲微微的寒意。她照例把臥室的門和窗戶都關好,並拉上窗簾,然後才上床睡覺。
黑暗中,小翠突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那是一個充滿稚氣的女童的聲音,聲音時而清晰,時而又變得虛無縹緲,猶如來自遙遠的天邊,又好像來自幽森的地底。那個女童輕輕地吟唱著一首奇怪的歌謠。小翠突然想起了姐姐,她記得小時候姐姐也總是在她的床邊,唱著一些動聽的童謠哄她睡覺,聽著姐姐的童謠,她會很快地沉沉睡去,有時候,她在半睡半醒中,總感覺姐姐的歌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已經遠離了她的耳邊,悠悠地飄到了天邊。
此時,那個女童的歌聲就像姐姐的歌聲,從遙遠的天邊悠悠地飄了過來,又悠悠地遠去、遠去……
小翠終於看清了那個女童,她梳著兩條可愛的小辮子,身穿一條半新不舊的碎花布衣,手裡拿著一根小木棍,在蒼白的月光下,一蹦一跳地走在一條陰暗的山路上,一邊走一邊輕輕地唱著一首奇怪的歌謠。小翠凝神傾聽著,慢慢地,她終於聽清楚了那個女童唱的是什麼,幾乎在同時,她的臉上也慢慢地堆上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她聽到那個女童輕輕地唱著:“九泉鄉,冤魂鄉,七月十五嫁新娘,閻王爺,孟婆婆,齊送新娘出家門,紅蓋頭,紅馬褂,陰陽相會在鬼節,爺爺說,新娘子的臉,千萬不能看,不能看……”
小翠越聽心裡越害怕,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終於,她忍受不了了,大叫一聲,“霍”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一片恐懼之色。
她已經連續三天夢到這個奇怪的女童了,女童總是在月夜下,一個人蹦蹦跳跳地走在一條陰暗的山路上,一邊走,一邊唱著這首陰沉恐怖的歌謠。每一次,小翠都被她那稚嫩而又陰森的歌聲折磨得痛苦不堪,在驚恐中醒來。
那個女童所唱的歌謠顯然和楊久寧那場怪異的婚禮有關,小翠想不明白,她怎麼會做這樣詭異的夢,而且已經連續三天做同樣的夢了,這個奇怪的夢到底暗示著什麼?
小翠把床頭燈開啟,看了看鬧鐘,已經午夜兩點了。她已經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然而,夢裡那個女童所唱的歌謠還在她的腦海裡迴盪著,尤其是後面那一句使她想起了火葬場那個神秘的老頭,楊久寧娶親那晚,那個老頭曾經打電話告訴她,千萬不能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