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冒險賭一把,結果沒想到我們報了警。
周圍的村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這幫犯罪團伙的邪惡,我已經沒有精神理會這些了,我拖著疲憊的腳步茫然地望著不知名的方向走去,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只想找到我的球球,不管他在哪兒,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身後有無數的人靜默在原地,用一種無比悲痛的目光望著我這個沉重的母親,我沒有回頭,一步步地朝前走去,我聽到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走來,很快他追上了我,並拉住了我的手,他在我耳邊堅定地說:“我們一起去找球球,哪怕走遍全中國,我們一定要找到球球!”
當那隻溫熱的手掌的力量傳遞過來的時候,我內心長久以來所缺失的那種歸屬感忽然像是海綿吸水一樣迅速變得有力起來。我停住了腳步,我們彼此相互深深地望了一眼,他在我耳邊淡淡地說:“讓大姐和刑風回去工作吧,我們一起去找孩子。不管去天涯海角,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球球如果找不到,我們就一輩子流浪。”
這正是我心裡所想的,我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如果球球找不到的話,我就一輩子不回家了。如果回家,我一定要和我的孩子回家。
球球很小的時候曾經農家樂來過一位風水大師,他當時看到球球的時候便說這孩子很有靈氣,但是小時候有一個大劫,這個劫雖然兇險但必定能夠逢凶化吉,將來也會有光明萬丈的人生。當時大師沒有多說,因為球球還小,我也沒有細問,只是心裡並沒有把大師的話當真,因為我覺得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天命。
可是現在,當球球遭遇這樣的厄運時,我突然想到了那位大師的話。大師當時的那一句“逢凶化吉”給了我莫大的信心和勇氣,我相信球球一定不會有事,我一定能夠找到他。
我們做好了決定,當晚,和大姐還有刑風商量好接下來的事情之後,我們讓他們先回去,農家樂的事情還有靳言的那些投資讓刑風來代理,大姐幫忙監督,另外,大姐回去儘量幫我們擴散訊息尋找線索,我們則全心全意去尋找球球的下落。
這樣決定之後,大姐和刑風隔天一早便開車回去了。大姐含著淚和我們告別,大家心裡都明白人海茫茫,找一個不認路的孩子有多麼不容易,可是我們都抱著希望,我們沒有打算過放棄。
送大姐和刑風走後,靳言把我的隨身衣物和他的隨身衣物都疊好放在了揹包裡,見我一直抹淚,他走過來輕輕把我擁入懷中,他說:“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也知道我有多混蛋,這些天你任何時候想要打我,你就打。想罵,你就罵。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別忍著自己的情緒。還有,無論怎麼樣,都要吃飯,好嗎?答應我。”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掙脫他的懷抱,坦白說,此時此刻我的確很需要這樣一個懷抱,的確很需要一個和我同樣心情的男人陪在我的身邊,陪我一起闖過這場災難。長久以來冰冷的心被這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漸漸化解,我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一會兒我們就要出發了,我們要坐火車到南昌,這個地方沒有動車,可能要辛苦你了。”
我點了點頭,輕輕推開了他的懷抱,他背上了揹包,拉住我的手,我們一起辦理了退房手續,然後坐著一輛老式的蹦蹦車去了火車站。
這個地方的火車站很殘破很小,人流量也很少,大概是鐵路幹線上的一個小站。我站在售票廳的門口,看著靳言揹著偌大的揹包往售票處走去,因為不想太扎眼,靳言特地在當地買了兩套平常舒適的衣服,但是再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看上去還是不一樣,儘管他這幾天不修邊幅鬍子拉碴,但他那高高的個子站在人群中依舊顯得偉岸而挺拔。
當決定出發去找球球的那一刻,我內心忐忑而茫然,可是當靳言決定和我一起上路的時候,我的心忽然就覺得踏實了許多。
在球球丟失之前,我內心對他有千千萬萬種抗拒,那種抗拒讓我無時不刻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抓心撓肝;可在球球丟失之後,過去所在乎的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忽然變得不再重要,這個時候有人陪我一起扛住這份壓力,有人陪我一起天涯海角去搜尋我的孩子,有人願意背起行囊和我一起踏上茫茫未知路,這時候內心忽然有了一絲絲的感激,雖然那股怨恨還在,可是在此刻這種大是大非的情境裡,已然覺得不值一提。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去售票處買完了票,扭頭朝著我走了過來,這些天他比我睡得少比我吃得少,在我面前卻總是擺出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他的絡腮鬍已經很長,頭髮也不如從前有型,鬍子和頭髮遮住了他原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