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一樣?他二人就算待你有失偏頗,但畢竟是長輩!”老者更加不滿的說道。
夏小錢冷哼一聲,“長輩?呵!只因是長輩,便可隨意掌控女兒生死?我親生母親為了生我喪失性命,他夏翰昌任何事都沒做,卻將我棄之如履,踏之若泥,我為何要貶低自己尊敬他?何況,這些年我在夏家乾的活比那些粗實婆子還多,每日吃的飯連養的狗都不如,就算是花錢買的丫鬟日子過得也比我好,我不欠夏家的,反倒是夏家,這麼多年來如此支使我,是不是該付每個月的月錢呢!”
夏小錢並無虛言,當初她剛剛代替前身甦醒之時,身子破敗不堪,手上不是凍傷便是老繭,更有些深淺不一的傷痕,不止如此,之前大夫診斷出的體寒病症到如今還沒養好,最起碼要經過長年累月才能恢復如常,或是還要比正常人虛弱一點!
她可以肯定,若是原本的夏小錢再在夏家活下去,不出三年,必然過勞而死!
那老頭平日受人尊敬,根本沒想到夏小錢會如此不留情面的回話,又聽她口中敘述,倒也驚訝不已,沒想到夏家竟然這麼對一個小丫頭。
按理說,夏小錢是夏家獨女,夏翰昌雖然有兒子,但畢竟是繼子,難不成繼子是親生兒子的傳言是真的?
幾人各有想法,但都忍不住多看了夏翰昌和夏望知兩眼。
夏翰昌臉色難看,“強詞奪理!我是你爹!你若是聽話你娘毅然不會這麼待你!”
“能別侮辱娘這個神聖的詞嗎?我娘死了,你娶得這個是後孃,在我娘死後不到一年你便娶了她,怕是沒為我娘守過一天的孝,你好意思開口呢?”夏小錢嘲諷的說道。
夏翰昌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氣的都要跳了起來,可奈何這麼多人在場,不好做的難看,最後只能將話憋了回去,甩了甩袖子。
夏小錢覺得好笑,古人的袖子就是用來甩的,裝逼。
“咳咳!夏小錢,你確定要籤斷絕書?你要知道一旦簽了斷絕書,將來哪怕你被元家休棄,夏家也不可能幫你,當然,簽了斷絕書之後,你雖然可以繼續姓夏,但無需再叫夏翰昌為爹,從今以後非夏翰昌一脈,再也無根,你可要想好了。”胖子鎮長苦口婆心的說道。
這自古以來,女人有孃家支撐在婆家才有底氣,就算孃家人做的不好,也從沒有人想過脫離孃家的。
夏小錢,果真不同。
夏小錢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高興,前世她直到跳樓之後,毀了容貌和一條腿才被父親所棄,但至死也沒有和那個禽獸父親斷絕關係,這一生,就了了她的心願吧!
“不用多說,斷絕書拿來,立即簽字!”夏小錢喝道。
胖子鎮長一臉凝重,拿出三張準備好的斷絕書,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朝早有規定,若子女意欲與父母斷絕關係,必須斷髮滴血銘志,當然並非是讓你做姑子,只是要你自斷一截頭髮,然後滴血發誓,按血手印。”
夏小錢卻鬆了一口氣,就算將頭髮剃光光又有何難,至於滴血銘志,不過小傷,痛一時卻換來一輩子的暢快!
再看了看那三張所謂的斷絕書,上頭寥寥數語,只是將過錯推於兒女一方,大致意思是女夏小錢不服管教,不奉父母,屢教不改,自此脫離夏氏一脈,與夏翰昌再無父女關係,生死各安天命,再無糾葛。
斷絕書一式三份,要有夏小錢和夏翰昌兩個當事人簽名,夏小錢要奉上血手印,另外鎮長作為主辦人簽字,六個老頭作為見證人簽字,其中一份由鎮長送去官府留存,剩下兩份則有夏家和小小錢各自一份保管。
“夏小錢,你現在後悔來來得及!”沈佩陰狠的說道,這小蹄子長本事了,竟然敢拿他們家的資產威脅她,哪怕她脫離了夏家,她也不會讓著小賤人過得自在!
後悔?夏小錢笑了,她現在別提多激動了!
抬眼望去,夏小錢直接走到鎮長面前,拿起他手邊準備好的小匕首,二話不說將頭髮隔斷一截拍在他的眼前,匕首一轉,又在臂上劃出一道傷痕,血流汩汩,手掌毫不猶豫的按了上去,轉眼一片溼紅。
夏小錢拼命的原因正式因為她惜命,自然不會浪費自己的鮮血,立即在三張斷絕書上拍了血掌印,轉眼便“刺啦”一聲碎了衣服淡定的包紮起來。
她回頭還要做點心,手臂肉厚,不怕受傷,更不會影響生意和賺錢大計,自然果斷的很。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頓。
在場的人連鎮長都傻了眼,暗暗搖頭,心中多了一絲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