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程式化的言論,溶月卻不是次次都會知無不言的語出驚人。她的理智總保持著適度的剋制,而正是這剋制凸顯了她不能言說的孤寂。
與現在丈夫靠得無限近,讓溶月知道,他和鄢祝融之間橫擱的距離,那些同別人是無能相訴的秘密,但與她自己卻是根之所依,實實在在,從不曾相忘的底色。
雖然鄢祝融給溶月需要並被依賴,他修長也高大,但她還會懷念襯衫的柔軟,高跟鞋的弧度。雖然錦衣玉食,她也還會思念巧克力布丁和慕斯冰激凌。記憶讓曾經的繁華成為越漸虛空的幻景,隨著細枝末節的遙不可及,她留於心底的,毋容置疑成了嘆息的悵惘。因這悲哀的所襯,手中現實的溫暖,便慰籍的彌足珍貴。
這本是相駁的矛盾,但經歷時間,它們卻學會了在溶月心裡和平共處;一如人從來不是平面,在立體之中,冬眠一部分的同時,活躍另外一部分,雖然相差甚遠、大相徑庭,但也勉強算作相得益彰。
溶月在散步的時段,獨自冥想,關於鄢祝融,一個職業是皇帝的男人。她與他最初的開始,同世上每份遇合一樣,妙不可言,神奇值得讚頌和感慨。
起初的起初,她守著現代人善於權衡的計算,試圖以物理學的角度來看一份關係的進退,在詳細的預先計劃中,思慮它各種發展的可能。
與這,她想——
對鄢祝融,愛米是個入侵者也是打擾者。
自從三百萬年前有了人類,人與人就是以群居的姿態存世。獨居往往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本著女性敏感也脆弱的本性,溶月在相忘江湖的瀟灑蒼涼前,冒著三分玩世不恭的危險,靠向一個陌生男人,在未曾設想量變的關係中,一路優雅的跌撞,直至此刻單行線的途中,多了相濡以沫的依偎,連同最素常的人間願望,儘可能的久遠,好種出瓜熟蒂落。
溶月是個可愛的女性,難以想象,經歷若干的悲歡離合,她還保留著孩童的笨拙。對待困惑的事,從來不是丟開就是躲開。
好比她從不去想,她和鄢祝融是否可稱愛情!
好在她的丈夫,對此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