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驥也安靜下來,他並未明白髮生了什麼。
許久,梁湘菱打破了沉靜:“若涵,你長大了!”
語畢,面上露出微笑,也沒了要教訓顏驥的意思,坐在飯桌上向周若涵微笑道:“你這小師妹可真好啊!給師哥做了晚飯,不知道有沒有給師姐做晚飯。”
周若涵撇了幾下嘴,道:“我的給你吃,我不吃了,我的飯一點都沒動過!”
她從未這般說過話,也從未有過這種眼神。梁湘菱卻看懂了她的眼神,因為她們都是女人。
梁湘菱看了她的面頰上的神情,輕笑兩聲,說道:“你們兩個快好好吃飯吧,師弟你也過來,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
周若涵先做到了飯桌邊,顏驥也心驚膽寒的跟著過來。他現在哪裡還敢吃飯,只呆坐在桌邊低著頭,不敢去看師姐的臉。
只聽梁湘菱沉聲向顏驥說道:“師弟,我跟你蕭師兄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說起。不讓人知道自然有不讓人知道的理由,你還年輕,有些事並不知道!”
見師姐已沒了怒氣,顏驥也不敢再說出任何惹師姐生氣的話,連連應道:“是,是,我記住了!”
梁湘菱也不再理會顏驥,起身走周若涵面前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若涵!要好好的哦!”
此刻,周若涵也發覺到了自己剛才對師姐的不敬,忙向師姐認錯:“師姐,剛才的事,對不住了,我……我也不知怎麼會突然那樣……”
梁湘菱並無怪罪之意,微笑道:“師姐知道!你終究會知道!好了,你們吃飯吧,我已經吃過了。”語畢,走出膳廳。
顏驥與周若涵當然猜到她是在蕭逸那裡吃的晚飯,只是顏驥對師姐最後說的話難以理解,吶吶的問道:“師姐說她知道什麼?”
………【第15章 玄術】………
月轉碧梧移鵲影,露低紅草溼螢光。
每當夜深人靜,總會有人流露出心底隱藏的傷痛,因為人在深夜最容易感到孤寂。
青竹環繞的青竹仙居清幽寂靜,夜風輕拂而過,茂密的竹林在風中搖曳著,發出沙沙的碰撞聲。竹林中還有一條小溪,清涼的泉水靜靜流淌,注入青竹仙居旁的小池。
小池邊,梁湘菱臨風而立,衣裳徐徐飄動。雪一般的肌膚,在月光清輝下,顯得異常蒼白,幾縷黑sè的髮絲,輕輕在夜風中抖動著,落在她如玉般的臉頰上。
她的面頰上帶著沉痛,眼神中帶憂傷,淚珠已從眼角流下。她的愛,不隨人願,她與蕭逸之間更是隔著層層阻礙。
蕭逸,三清觀最出名的青年才俊,三清觀一千弟子中,論修為、論才智、論膽識能與他相比的至多有三個,而他更是三清觀掌教廣成子的大弟子。
無可厚非,他就是三清觀的下一任掌教,而作為三清觀的掌教必須出家為道,不可貪戀紅塵。娶妻生子不談,就連與梁湘菱之間的情誼都不能公開;在師長的眼裡,兒女情長只會誤了修道大成。
那個男人會為她放棄掌教之位麼?會為她放棄一切麼?她至今沒有得到答案。蕭逸很忙,她很難見上一面,這次匆匆回師門後已經離去,相見僅數個時辰。
下一次見面要多久?沒人知道,蕭逸自己也不知道,或許三五月,或許三五年,又或許永遠見不到。
她也是女子,女人總會希望從男子口中得知他對自己的態度,是一生一世,還是一場遊戲。
蕭逸臨行前對她說:“你問我要不要你,等我下次回來的時候,‘要’或‘不要’我會給你。”
‘要’則代表他要放棄,‘不要’則代表他不放棄。這個答案不能令她滿意,因為她知道這麼說是因為蕭逸還在考慮中,此時此刻,他們的希望又渺茫了幾許。
梁湘菱決定等他的答案,這種事並不是兒戲,多考慮也並無多少錯誤。
隔rì,朝陽初升,青竹仙居三名弟子早早起了床。梁湘菱彷彿忘了昨晚的事,只見她面露和善微笑,又如往常一般指點師弟師妹修煉。
“御劍飛行”的法訣梁湘菱一年前就傳給了顏驥和周若涵,但當時他們的修為不夠,只能勉強cāo縱飛劍,飛劍上站了個人卻無法cāo縱。時至今rì,梁湘菱覺得他們的修為差不多可以御劍飛行,便要親自指點。
初學御劍飛行這種法術,cāo縱難免有些生澀,很容易從半空中掉下,梁湘菱便讓他二人貼著地面只飛一尺來高,出了意外也不會摔傷,如此反覆練習自然熟能生巧,方可飛上藍空。
他二人來到三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