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娥打主意不想劉山花再上學的主意,劉山花當然不肯。 不過,她們母女之間的事,除了石海燕那人看熱鬧不嫌多,喜歡瞎摻和,連身為後爸的王二兵都不說什麼,其他人更加。 王四兵直接喊謝愛蓮,“媽,你糊鞋底的漿糊我弄一點,把昭丫頭的獎狀掛堂屋裡哈。” 還嚷嚷著,叫王昭昭和王大海幫忙。 謝愛蓮嫌棄的沒眼看他,把漿糊拿出來,轉身去灶屋了。 王昭昭想跟著去,被王四兵拎住了命運的衣領。 “爸,掛偉人像旁邊可以吧?”王四兵徵求王大海的意見。 “行。”王大海沒意見。 於是,王四兵搬一條長凳來,讓王昭昭給她扶著。 王昭昭:“……!” 是誰入冬前檢修豬圈的屋頂時,就用兩條長凳疊高,都不要人扶,還說大話,就算掉下來也能穩穩落地來著? 王昭昭心裡吐槽,還是很配合的扶著凳子。 “這高度行不?歪沒歪?”王四兵拿著獎狀在牆上比劃。 王昭昭悶頭扶凳,把這一題丟給王大海。 不曾想,王大海還真的答了,“可以挨近一點,別以後不夠位子貼。” “對哦!”王四兵大覺有理,在凳子上往左邊走了幾步,不是近一點,根本就是挨著了,“這樣呢?” 王大海往後退幾步,認真的看了看,“下面歪了一點。” “這樣?”王四兵喬了喬。 “……” 王昭昭專心做她的扶凳工具人,雖然說無奈吧,但其實內心深處有一絲小開心。 總算貼了好,王四兵從凳子上跳下來,站到堂屋中央,看了看,挺好!不錯! “大侄女,我等著你把這整面牆都貼滿哈。”他過來拍王昭昭的頭。 王昭昭歪頭躲開,搖頭說道,“四叔,那怕是不行哦。” 一會昭丫頭,一會大侄女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規律。 “你這麼沒信心的?”王四兵有點不信。 王昭昭衝他呲牙一笑,“四叔,你不是要建新房的嗎?以後有獎狀還拿回這裡來貼咩?” 呃。 王四兵一愣,煞有介事的點頭,摸著下巴說,“你提醒我了,建房時我得記著把堂屋建寬一些。” “……” …… 還有十來天過年,又雨了,王昭昭每天窩在家裡烤火,寫寒假作業,複習。 有時也拉著王衛國他們一起,連王興武都被動參加了兩回,只有王保家,次次都溜了。 也因為王保家,她知道小孩子之間都在說劉山花考試的閒話。 王昭昭也就是順耳一聽,並沒有放在心上。 還是那句話,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很好,劉山花怎麼樣,與她無關…… 才怪! 與她無關的事,說著說著,就不只是小孩間的傳了,而且話風也變了,說劉山花那樣考不好並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王昭昭。 這天,王保家突然跑回來,說謝愛蓮和陳招娣她奶周婆子打起來了。 什麼? 正拿著火鉗在夾灶出灶膛外面的柴火的王昭昭,扔了火鉗就要往外跑,猶豫一下又重新抄起火鉗,打架呢,這是個好工具。 路上,她問王保家,“奶為什麼和周婆子打起來?” “周婆子說,你是個妖孽,應該綁起來,燒死……” “什麼鬼?” 王昭昭腳步一頓,同時把要衝出去的王保家一把撈回來。 “昭姐姐,怎麼了?”王保家一臉懵加焦急。 不趕緊跑去幫忙嗎?怎麼一下就不著急了? 王昭昭是不急,她奶對周婆子,不說能秒殺,至少不會輸。 “你先說說,周婆子說我是妖孽的理由是什麼?” “她說:一個人,還是一個小孩,怎麼可能就因為在掃盲班學習了一下,就有人家讀書兩年的水平,還直接做二年級的卷子的滿分? 又說,我們家祖宗十八代都沒出過一個讀書人,怎麼一下就出了你這麼一個大聰明。 還說,你沒讀過書,還跳級,怎麼可能還輕輕鬆鬆考滿分,說你肯定不是人,是妖孽。 又把我們家突然分家的事也扯上,說是你這個妖孽作崇,不然為什麼一點徵兆都沒有,爺爺突然就硬把家分了。 你肯定用了什麼妖法,不然爺奶怎麼對你一個賠錢貨這麼好,比對孫子還要好。 還有四叔……” 王昭昭擺手讓王保家別說了。 她沉吟了一下:周婆子……肯定不止一個周婆子…… 今天這個事,大發了! “保家,走!”王昭昭拉著王保家調頭。 “啊?我們不去了嗎?”王保家傻呆呆的問。 “我們去公社。” “啊?” 去那幹嘛啊? 王保家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不過還是乖乖地跟著走。 王昭昭去幹嘛?當然是去……報案。 報公安、報革 委、報鄉公社。 吵吵鬧鬧,打一架,到時候大隊長出面,賠一賠、罰一罰,就過了。 然後過一段時間,又重演一遍。煩不煩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