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蘇君儼的聲音裡平平的,聽不出情緒。
虞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將頭又向羽絨枕頭裡拱了拱。
蘇君儼直接伸手扳過她的下頷,迫使虞璟和他對視。虞璟神色有些倉惶起來,視線四處遊移,就是不敢看蘇君儼的眼睛。
蘇君儼越發惱怒起來,“虞璟。你能不能愛惜著一點自己的身體!你不知道美尼爾綜合症不能喝酒嗎?一個女孩子,大白天的喝酒,像什麼樣子!”
虞璟咬住嘴唇,猛地坐起身體,“蘇君儼——”大概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手上的銀針被拽了出來,紅色的血珠爭先恐後地沁出來。
蘇君儼連忙抱住她,蹙眉喝道,“別胡鬧,你還掛著點滴!”
虞璟覺得有無限的委屈,她拼命在蘇君儼懷裡扭動著身體,“蘇君儼,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管。你憑什麼管我?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女孩,我脾氣壞,我討人嫌,我自甘墮——”卻再也說不下去。
蘇君儼封住了她的唇,阻止了那些叫他心疼的話語。他的吻,滾燙得像烙印一般。虞璟覺得心裡酸脹不堪,眼睛裡湧起了溼意,隨著睫毛的顫動,淚水兇猛地滾落下來。
明明只是淚水,掉落在蘇君儼手上卻如同被沸騰的油濺到一般,什麼火氣也沒有了,他只覺得一顆心七零八落,道歉的話脫口而出——“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別哭了好不好,不要哭。”
聽到他的道歉,虞璟反而哭得越發厲害,抽噎變成了哽咽,連單薄的肩膀都劇烈地抖動起來。一張蒼白的小臉上全是蜿蜒的淚痕。
蘇君儼從來沒有這般手足無措過,只能將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摟著,不停地撫著她的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不知道哭了多久,虞璟才止了哭,用手背重重地抹了抹眼睛,鼻子還一抽一抽的,眼睛腫得像桃兒,睫毛上還有晶瑩的水光,鼻頭也紅紅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蘇君儼急忙從床頭櫃上扯過面紙,幫她擦眼淚。
虞璟這才覺得丟臉起來,“我自己擦!”聲音悶悶的。
“乖,聽話。”蘇君儼哄小孩兒一般的口氣讓虞璟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她粗暴地從他手裡拽過面紙,胡亂地在臉上亂擦一氣。
“這麼擦臉會皴的。”蘇君儼無奈地重新拿起面紙,細心地幫她擦試。
“不用你管。”虞璟本想兇巴巴地吼出來的,可惜哭得太厲害,一點氣勢都沒有,倒像撒嬌。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兇。”蘇君儼的聲音低啞 緊 窒,顯得小心翼翼。
虞璟愣住了,她垂下頭,抽了抽鼻子,心裡無來由地軟下來“我也不對。不該喝酒。”
蘇君儼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地摟住她。
半天,他才低聲道,“答應我,把身體調理好,好不好。”
虞璟的頭埋在他的肩窩,聞言,她抬頭看他一眼,終是點點頭。
◎白居易《吾雛》:吾雛字阿羅,阿羅才七齡。嗟吾不才子,憐汝無弟兄。撫養雖驕呆,性識頗聰明。學母畫眉樣,效吾詠詩聲。我齒今欲墮,汝齒昨始生。我頭髮盡落,汝頂髻初成。老幼不相待,父衰汝孩嬰。緬想古人心,慈愛亦不輕。蔡邕念文姬,於公嘆緹縈。敢求得汝力?但未忘父情。
憶多嬌
許教授扶了扶眼鏡腿,從一堆檢查報告單裡抬起頭來,看住虞璟,“你月經什麼時候初潮的?”
虞璟臉頰飛紅,不自在地絞了絞手指,“十四歲。”
“那你痛經嗎?每次量是多還是少,有沒有血塊?”
虞璟越發侷促起來,蘇君儼似乎也有些尷尬,不自然將視線轉向窗外。
許教授卻似乎見二人的表現很是愉快,嗤笑道,“你們先別不好意思,她這毛病通在肝上,肝腎同源,現在不調理好了,難道你們以後不打算要小孩?”
小孩。他和虞璟的小孩。蘇君儼心裡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黝黑的眼珠凝視著她,虞璟卻只一味羞窘地垂著頭。蘇君儼默默地看著她脖頸後面細碎的絨發,心裡柔軟一片。
“那個,我天冷的時候會疼,量倒還正常,偶而有血塊。”虞璟的聲音一如低鳴的蚊蚋。
許教授看她一眼,“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又不是外人。你這是因為心脾兩虛,氣血不足而導致的眩暈。肝是風木之髒,其性主動主升,肝腎陰虧,憂鬱惱怒太過,肝失條達,肝氣鬱結,氣鬱化火,肝陰耗傷,風陽易動,上擾頭目就會發為眩暈。脾為後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脾胃虛弱則氣血虧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