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澤銘並沒說話,只是打量著這個所謂他的父親,鄭瑤光告訴他的事情,但是聯想這些年的境遇,他漸漸信了,如今只剩下血緣報告了,他要獲取眼前這個老人的DNA,去做DNA。
他,不想是這個男人的兒子,所以,他要親自去證實。
顧凱悅見他也不說話,有點疑惑。“年輕人,你找我有事嗎?”
已經是晚上了,突然來了個年輕人,玉樹臨風的小夥子,敲門進來,指名道姓地找自己,後來卻又不說話了。。
顧 凱悅如今住的這個是軍區的老房子,沒有裝修,還是水泥地面,牆壁是粉刷的塗料,看得出已經年代久遠,部分牆皮因為返潮而牆皮翻著,眼看著就要掉下來。屋裡 是很久很久前的傢俱,老實沙發,木質茶几已經掉了顏色,偏廳還有一張八仙桌,這不是將軍樓,是老實單元房,破舊而又陰暗潮溼。
曹澤銘調查到顧凱悅離婚搬到這裡的時候,也是很驚愕,但看到這樣的處境,他更是驚愕,這個老頭怎麼說也是領導,如今住的這樣破舊,是在自殘還是在懊悔?
無論如何,曹澤銘都無法去尊重這個男人!
“年輕人,你找我到底什麼事?”顧凱悅已經第三次開口詢問了。
曹澤銘微微回神,望向顧凱悅的臉,然後沉聲道:“我是曹澤銘!”
他說自己名字的時候,顧凱悅微微一愣,繼而臉色瞬間蒼白。
曹澤銘似乎從他驟然一變的臉色裡讀懂了什麼,他又凌厲地乘勝追擊,再度開口:“遲雲是我的母親!想必你是知道的。”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顧凱悅的臉色已經更加的蒼白,他的唇角是哆嗦的,甚至連身子都是哆嗦的,他顫抖著,盯著曹澤銘的眼睛,眼底流淌過一抹複雜而又詭異多變的情感,他似乎有點難以置信,似乎又有點懊惱,最後,他只是輕輕地說道:“你好,曹先生!”
曹澤銘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凝眉頭,他叫他曹先生。平淡得好似他是陌生人一般。彬彬有禮,卻又似乎在刻意撇清什麼。曹澤銘心中自嘲,對這個老頭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他也是個太會作秀的人,他跟遲雲一樣,都太會演戲了。
曹澤銘不相信他如此到來,這老頭子會不瞭解,而這麼多年來,他如果是遲雲跟顧凱悅的兒子,為什麼這個男人一次都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甚至到現在都不認識他!是刻意不去相認,還是從來就不想相認?
顧凱悅已經坐了下去,坐在單人沙發上,指了指對面的雙人沙發,道:“坐吧!”
“嗯!”曹澤銘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倒也沒有什麼情緒,他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望向坐在對面沙發上一臉灰白之色的顧凱悅。再線在不。
曹澤銘勾起一抹諷刺至極的笑容,這個老頭還是有反應的,他沒有開口說話,等待著老頭子的反應。
屋裡一時間沉默下去,安靜的氣氛讓人幾乎窒息,兩個人,一老一少都懷著各自的心思,誰都沒有再急著說話。
終於,顧凱悅說了一句話,很平靜,仿若沒有一絲感情,他說:“我和你,沒有什麼可以談的,曹先生,你回去吧!”
曹澤銘聽到顧凱悅的話,忽然眼底寒意四溢。腦海中有過無數的畫面,他以為他對自己至少有一點點愧疚,無論自己是不是該存在與這個世界上,這個老頭子都該對自己有一點點的愧疚之心,如今看來,他真的大錯特錯了!他怎麼能奢望那種愧疚呢?
下一秒,曹澤銘閉了閉眼睛,只覺得心中無比悲涼。他忽的睜開眼睛,然後看向顧凱悅,沉聲道:“你跟我沒有什麼可談的,我跟你卻有可談的!”
顧凱悅一愣,看向她,眼裡生出一抹掙扎,“我不覺得我們是可以有事情談論的關係,曹先生,我如今已經不問世事,請你離開吧!”
“好 一個不問世事!”曹澤銘忽然冷笑一聲,語氣悲愴,他看向顧凱悅,眼裡出了悲哀還是悲哀,為這個糊塗的老頭子,更為自己。“我怎麼忘記了顧老先生這種人本來 就三觀不正,三十年前三觀不正不顧人倫道德三十年後還是依然如此,看來我對你真是不該抱有希望!可是既然我來了,有些話就該說了!”
顧凱悅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如紙,像是被抽離了靈魂一般,他沒動一下,很沉默。
曹澤銘對他這種漠然的態度激怒,他一下咄咄逼人,說出的話直逼老頭子的心窩:“看來一個老年喪子以離婚下場結局的男人,根本真的沒有良心!如此,我倒是看明白了一點,你跟她,真的是一對兒!她心狠手辣,你是泯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