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輕聲道:“我只想你陪著我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視線安靜地落在他的臉上,目光柔和,他看的心悸,這句話給予的溫暖,給予的力量,給予的信任,讓曹澤銘有些難以接受。
“陌陌,我說真的,跟顧風離還來得及!”他忽然安靜下來,語調也很平和。
喬以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點震驚,而後她凝望著他:“你,到底要怎樣呢?”
“要你這一輩子幸福,跟他!”
“事實早已證明他不是我此生的幸福!”她轉過臉去,不想說話。
曹澤銘卻在轉臉的時候,幾乎震驚的發現,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悲傷無比。
這樣脆弱的表情,讓他一下恐慌起來。
沉默的,散發著無邊的寂寞,那是一種由時間堆砌而成的孤獨,無藥可解,透著刻骨的冰涼,還有刻骨的哀默,濃濃的失望與絕望,全然不是剛才之前的那種恬淡。
她 背對著他說:“如果你真有心的話,當初就不該跟我結婚,結婚的時候我問過你了,你說能堅持,你說過的話,你的承諾,我沒有忘記!如今,都通通作廢了也不怨 你,但是,澤銘,你沒有資格決定我的未來,我跟誰不跟誰是我的事!你不願意,那好,你就只是我的哥哥,我現在不想說話,你也不要跟我說話!我先睡一會 兒!”
她似乎用了平生的力量,才讓自己站來,走到門口讓護工進來,她自己走到旁邊的陪護椅子上,躺了下去,只是對護工道:“我只睡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喊我!”。
護工點頭。
之後,病房裡很安靜。
喬以陌躺了一會兒,也睡不著,很奇怪,明明很累,卻睡不著一點。
曹澤銘還在震驚裡,他很想拉過她,撫平她眼裡那道傷痕,想融化這份深埋在清冷之下的傷痕,抱抱她,永遠不放手!
可是,他還有資格嗎?
他當然知道害她受傷的是他的提議,她若有心回到過去,依顧風離此刻憐惜她的程度,幡然醒悟後對她的執著,還能幸福的!只是,他也知道,回不去了!他才是她心裡的溫暖,而這唯一的溫暖,他自己親手扼殺了!
半個小時後,護工依照吩咐想喊醒她,曹澤銘立刻小聲道:“不用喊她,她很累,我沒事,叫她多睡一會兒!”
護工一時間有點為難。
這時候,喬以陌突然起來了。
她一起,曹澤銘一愣。
“你先出去吧!”喬以陌說。
屋裡又只剩下兩個人。曹澤銘自知道理虧,於是小聲喊她:“陌陌!”
喬以陌沒搭理他,很明顯不再跟曹澤銘說話,只是依然照顧他,細緻周到。
這樣的氣氛,兩個人都似乎約定俗成,誰再也不說什麼。
他下面沒穿褲子,護士送來病號服,準備給他換。
他立刻嚷了起來:“不要!不要!”
“先生,你想一直不穿衣服啊?”護士很訝異。
曹澤銘的臉似乎一紅,然後很尷尬地喊道:“我老婆幫我穿,你出去!”
護士一下了悟,原來這位很帥的先生是個很容易害羞的男人,真是好笑。於是說:“好吧,那我出去了!”
說著,有對喬以陌道:“你快給你先生穿上吧,只穿褲子就好,上衣不用穿了,還不能亂動!”
“我不是他的老婆,我是他妹妹,讓他老婆來了再說吧!”喬以陌突然開口,這語氣不疾不徐,也沒有絲毫的情緒。
曹澤銘一下子臉色大囧,喊了一聲:“林銳!”
喬以陌說:“林大哥去辦事了,說晚上不過來,盧大哥今晚12點跟我換班!”
“我。。。。。”曹澤銘卡殼:“總之我不要別人給我換!”
喬以陌也不搭理他,自顧自地坐著。
“那我給你換?”護士試探著問曹澤銘。
“她是我老婆,她生氣了,你出去吧,我不習慣別人幫我,謝謝你!”曹澤銘對護士還算客氣。
護士心想是小兩口吵架了,於是對喬以陌道:“他現在是病號,病號脾氣都大,你讓著點吧,快給換上衣服!”
說完,護士走了。
喬以陌坐在那裡,看著豎條的病號服,然後再看看曹澤銘那張窘迫的臉,問了一句:“穿衣服嗎?”
“穿!”他很委屈地說。
“那我是誰?”
“我妹妹!”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