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繼續扯了扯唇,這種笑容,讓顧風離想起了喬以陌,陌陌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笑容,笑容裡有太多的無奈和蒼涼,很多時候都是隱忍的。所謂血緣,所謂母女,真的如此。
“我 跟老曹在三十年前是戀人,我們戀愛了兩年,準備結婚的時候,老曹突然跟我分手,我當時懷了希言,他卻跟遲雲結婚了。那時,我想死的心都有,老曹告訴我,他 有苦衷,不是真的不要我!那個年代的大姑娘懷孕真的是件很諷刺的事,我想打胎,卻要單位開證明。我的家人知道我的事情,讓我滾離他們的視線。老曹告訴我說 遲雲不能生育,孩子可以生下來,我跟他可以一起生活,等到將來他離婚,給我名分!我死活不信,他告訴我,遲雲只要一個名義上的丈夫,後來,我捨不得肚子裡 的孩子,也放不下老曹,就真的同意了,成為了他的情人!生下希言後的第二天,孩子不見了,因為當時孩子不太好,老曹說孩子死了!我信以為真,我做了老曹的 情人,而遲雲卻是默許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樣,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奇恥大辱,但是她卻是默許的。直到又過了幾年後,我生下了陌陌,同樣的戲碼再度上演, 我的孩子還是死了!我悲痛欲絕,之後兩年後再生下小純,我不信我的孩子會都死了,我那晚沒有休息,強忍著疲憊發現老曹抱走了孩子,我才如夢初醒,原來孩子 不是死了,是被抱走了!”
顧風離安安靜靜地聽著,他沒有插話,他只是覺得梁青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曹應之,而她自己就好像很無辜似的。但是,可信嗎?顧風離不得不去懷疑。
“我 跟老曹大鬧,要她還我的孩子!老曹捅了他自己一刀!”梁青忽然苦澀地笑了起來。“當時剛生下小純,還沒有做完月子,老曹自己自殘一刀,把我嚇壞了,他說不 能要回孩子,死都不能!我說那就死吧!結果他真的給了我一刀!我想他是想死的,可是後來他又叫了人把我們兩個都送去了醫院。”
顧 風離錯愕,梁青抬頭看他,“你一定不相信,但是信不信也無所謂了!老曹傷了我後,我們被送到醫院,當時他們的公司已經很有規模,他們那時候做的是批發生 意,我不得不承認遲雲的頭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只用了短短几年就讓老曹成為了郯城最風光的男人!後來,我在醫院躺了幾天,傷口癒合後,報警了,可是,當 時很諷刺的是,警察來了,精神病醫院的醫生也來了,老曹沒被警察帶走,我卻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說我是精神病患者,先傷了老曹,再傷了我 自己!我百口莫辯,遲雲出面贊助了那家精舍病院三十萬,三十萬在那個年代是什麼概念啊?於是,我在那間精神病醫院裡呆了一年,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後來老曹 把我接了出去,他說他愛我,除了不能把孩子養在身邊,不能娶我,他以後都對我好!我不同意,他說如果不同意,就把我再送到精神病院,永遠也別出來了!把我 們的三個孩子也送進去。我知道他們可以的,能讓我在精神病醫院裡呆了一年,我好人都被弄瘋掉了!”
“你覺得你的解釋成立嗎?”顧風離顯然不相信,起碼不是全部相信的。“什麼人可以無法無天到那種地步?你為什麼不接著報警?”
梁 青倒也不急著解釋什麼,她笑了笑,更加的自嘲:“那麼你覺得我一個剛從精神病醫院裡出來被醫治了一年的人,說的話,警察會信嗎?我在精神病醫院裡呆了一 年,我的家人沒有任何訊息,他們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會管我了!更何況我先前進去,還是因為警察眼看著我進去的!那時候的老曹已經事業有成,這個社會從來 都是事業有成的人說了算的,我的話,誰信呢?”
顧風離沒說話,是的,如果真的屬實的話,那麼,遲雲也真的太瘋狂了。至於屬實不屬實,他會調查的,不會冒然去聽梁青一個人的片面之詞。但是他也知道遲雲的確是不簡單的。
“我 去找過希言,我知道了希言被送到了車家,我去看希言的時候,被車子碰了,肋骨斷了三根!”梁清幽怨地說道,“車子沒有車牌,車裡的人下來告訴我,如果還不 老實,下次不是這樣簡單了!我後來被老曹接了回去,我恨他,他說不是他做的,如果我再不老實的話,我們的女兒也別想活了,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好像你們都成了受害者!你說的這些,都是在掩蓋你丟棄希言陌陌的事實!我不知道紀小純為什麼原諒了你,但是陌陌到現在都不肯原諒你!”
“我也沒有打算讓她們原諒!”梁青說的很是坦然。“我的日子不多了,我自己想要報仇是不可能了!我也不信老曹!因為後來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