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離一走,喬以陌就覺得胸口很疼。
那裡破了一個無底大洞,無論她怎麼填,她都不能把它填滿。
下班了。
她一個人走在街上,顧風離打她的電話,她提不起精神來接!
坦白的講,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她消化不了那些事,即使消化了,她也決定不了!她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想哭沒有眼淚,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她就這麼走在巷子裡,踉踉蹌蹌的。
顧風離打不通她的電話有點著急了。
他給她發了個資訊。上面說:陌陌,我接了禪兒去找你,你是先回你那裡還是跟我們一起回我們家?
喬以陌看著上面的字。
家?
她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個字眼。
現在依然如此。
她走的小路,一下班就先走了,所以顧風離根本沒有來得及看到她,因為平時她都是最後一個走,今天卻是早早的就走了。
她從單位出來,就進了小巷子,一個人走著。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身子一僵,下意識地轉身。
曹澤銘就站在她身後,兩人的目光相交,他的臉上有著尷尬和擔憂。天疼電把。
只是,他的髮絲凌亂,衣服打著褶皺,很是狼狽,這跟平時愛整潔的曹澤銘完全不同,她有一剎那的難過。
這又是何必呢?
她並非傾國傾城!也不是善良的讓人心疼的姑娘,他又何必一再擔心呢?
她想要冷淡點,卻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覺得有點酸楚。
“陌陌!”曹澤銘倒是先開口了。
“澤銘哥,我真的沒有事!”她很平靜地說。
曹澤銘走了過去:“陌陌,我很擔心你,你想要吵架,就去跟他吵,發洩出來,你這樣憋著,對身體不好!”
喬以陌抬頭,望著曹澤銘,輕聲問:“吵架就能讓一切都變成心底想要的樣子嗎?”
曹澤銘一愣:“吵架可以發洩情緒!”
“我沒有情緒啊!”喬以陌面無表情地說:“我突然發現我很失敗!最後的最後,我連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你說,我是不是活該?”
“陌陌,你還有我!澤銘哥哥可以做你的朋友!”
“如果你能做我的朋友的話,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我也不會當初去賣自己那一夜,也就不會遇到顧風離,所以,我們指定做不了朋友的!”
曹澤銘嘆了口氣,岔開話題:“陌陌,你打算怎樣對待顧風離?”
喬以陌反問:“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對待他合適呢?”
曹澤銘停頓了幾秒。“陌陌,至少不要用隱瞞來反抗!”
“你覺得我反抗有效嗎?我反抗你們這些人就會走出我的生命嗎?我最想反抗的是,從來就不想認識你們,可是世界偏偏就這麼小,我總這麼不長眼的在你們面前晃!”
“陌陌,這樣,不是你!”
“那你說哪一種是我?”喬以陌無比蒼涼的問:“我又該哪樣呢?”
“至少不應該這樣!”曹澤銘想要去抱抱她,她的樣子太無力了,他覺得她隨時都要倒了一樣。
可是,她卻下意識地後退:“別碰我!”
“跟顧風離好好談談吧!”曹澤銘心痛地開口:“別用他對你的方式對他!”
喬以陌忽然抬頭,望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一字一句地說:“要是我說,我想折磨他,就想看到他難受,就想看到他被我耍毫不知情的樣子呢?你會不會說我是神經病?”
“陌陌!”曹澤銘很是無奈地看著她,眼底都是痛惜。
“你是不是想要我以德報怨?”喬以陌低下頭去,又是一字一句地反問:“可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
“陌陌,折磨別人,就是折磨自己!”
“曹 澤銘,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呢?”喬以陌語調很輕地開口。“我欠了遲阿姨,我是梁青生出來還債的,可是我不欠你啊!你說我做什麼?我生出來還債不夠還要被你說 嗎?我之前被你說的還不夠嗎?我穿帶補丁的秋褲你嘲笑我,可是我沒有偷沒有搶啊!我穿喬媽媽親手納的鞋底做的鞋子你嘲笑我土,我是土啊,我就是山溝溝出來 的山娃兒啊!你要我山雞當鳳凰我也做不出來啊!我被遲阿姨請的人訓練,你在那裡看著我,你嘲笑我沒有自信!可是我有什麼資本去自信啊?我好不容易擺脫了 你,五年裡我過的再苦卻也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