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東流卻沒有多加理會譚峰華的心思,只是隱隱發覺凌徹是知道了後院發生的事情。他哀嘆一聲,無可奈何地跟上。
然而出乎譚東流的意料之外,凌徹當真是在認真地賞月,他一會兒在院子裡對著平靜的湖面吟詩,又讓譚東流即興發揮吟上兩句,一會兒又進涼亭之中,看看樹上怒放的臘梅,譚府硬是被他當作自家庭院,偏偏譚東流又不敢得罪這個要命的主兒。
只是,只要凌徹不過去後院那裡就可以了,譚東流心中暗暗想,他大概也知道後院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次正好是將顧家姐弟清出家門的最佳時機,可不能錯過了。然而譚峰華卻不是這樣想,他一臉焦灼,一個勁兒地往後院那處瞟,長期以來他十分清楚顧家一家在府裡的處境,這回發生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從稟報的人口中得知了事態的嚴重性,是以他才這麼心神不寧。其實說什麼都是假的,他真正害怕的是羸弱的顧玉駱真的被譚誠那個了,那麼他真的……
“譚二公子,本王見你一直往同一個方向看,莫不是那裡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凌徹似笑非笑地看著譚峰華,緩緩問道。
譚峰華背脊一僵,他緩緩收回目光,對上了一雙似琉璃琥珀般明淨卻毫無感情的眼眸,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13。第13章 其實這件事情是這樣子的(2)
“舅母,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
譚府後院,就在凌徹認真賞月的時候,顧竹寒上前一步擋在顧玉駱面前,笑顏如花地說道。
“嗯?我且聽你細細說來。”梁怡耐著性子說道,本來她想一舉治他們姐弟二人的罪,但是觸碰到顧竹寒的笑容,不知怎地,她覺得如果一意孤行地對他們二人作出懲罰,後果會不堪設想。
顧竹寒走到譚誠面前,微微低著頭問譚誠,“我聽聞譚侍衛最近欠了外面的人許多高利貸?”
梁怡一聽,眉頭微微一皺,“顧竹寒,那是譚誠的私事,似乎和這件事無……”
“舅母,您這樣說就錯了,正因為譚誠欠了外面的人太多高利貸,所以才會發生今晚這件事情。”顧竹寒說罷,便伸手往懷中一摸,背對著譚誠揚出一塊通體透紫的玉佩出來。
那玉佩一看便知選料上乘,造工獨到,非一般人能夠擁有。梁怡看到顧竹寒手中的玉佩也是大吃一驚,“這塊天光琉璃玉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塊玉佩我正是從譚誠的身上得來的。”顧竹寒揚聲說道,身後譚誠聽到,立即咿咿呀呀聲音沙啞地叫出聲,然而顧竹寒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依然擋在他身前,“我弟弟小玉正是在他醉酒的時候無意中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塊玉佩,所以才會差點遭到譚誠的欺侮,幸虧他機警,適時拿了一塊石頭來保護自己,否則得逞的人便是他!”
“啊——啊啊——哇——哇哇——”
譚誠聽完顧竹寒的一席話,更加憤怒地驚叫出聲,顧竹寒回頭看他一眼,語氣依然是溫柔的,卻透出一股寒涼,“譚侍衛平日裡和我們兩姐弟總是有過節的,現在我只是將事實說出便惹來他這麼大的反應,不相干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姐弟插贓嫁禍於他。”
現在就很有插贓嫁禍的嫌疑啊……
一群家丁丫鬟在旁邊圍觀,面色亦是陰晴不定。誠然顧家母子三人孤苦伶仃,常常被譚府裡的人欺負,可是他們的確是安分守己,平日裡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再說顧竹寒一個柔柔弱弱,受了欺負也很少會說報復的女子,又怎會在突然間陷害譚誠呢?而且譚誠雖然受了傷很可憐,可是這個人有斷袖之癖,對顧玉駱虎視眈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今晚的事情首先被發現的人是顧玉駱和譚誠,當時顧竹寒並不在場,肯定是譚誠做了一些猥瑣下流的事情,所以才引起顧玉駱的激烈反抗。可憐這個美得人神共憤的男子啊,差點又遭毒手。
梁怡細細一思索,即使顧竹寒說的是真話,她依然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懲罰一下這對姐弟,遂,她看向顧竹寒:“現在單憑你的一面之詞也不足以證明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何況你當時似乎並不在現場?”
“我在現場的,只是這塊玉佩從譚誠身上掉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滾到林子裡去了,我進去找而已……”
“想不到譚將軍府上還有這麼別緻熱鬧的地方,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還未等顧竹寒把話說完,不遠處的小徑上又有另一群人走出,顧竹寒一聽那人含著藹藹笑意實則無情的嗓音,心中沉了一沉。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她還在冰湖旁和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