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的確你們在理論上還存有一線的生機。但老夫留下的那條通道,卻是我這生最傑出的作品,絕不會有任何人找到。可惜我已是將死之人,不能再和容小姐賭上一賭。”
林熠哼道:“你自知將死,還要拉咱們兩個來作墊背,才是真正的名不虛傳!”
公攬月道:“哈哈,老夫死後,偌大的玄映地宮空無一人豈不寂寞?留下你們兩位替老夫相守,最好不過。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兩位郎才女貌,珠聯璧合。老夫勸你們不妨即刻成婚,一年半載後生下幾雙兒女,便不怕空寂了。”
容若蝶輕咬紅唇,林熠卻滿不在乎地笑道:“你這個建議的確不錯。不過咱們成親的喜酒,你是沒福氣喝了。”
容若蝶大羞,她雖芳心相許,但也禁不住林熠當著公攬月的面這般直言其事,悄悄用指頭在林熠的胳膊上重重一掐。
公攬月看在眼裡,哈哈大笑道:“原來老夫的提議已晚了。那便恭祝兩位白頭偕老,舉案齊眉,比翼雙飛,子孫滿宮——”
他的笑聲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已不可聞。胸口的十字形傷口驀然綻出一蓬藍光,將他的身軀炸裂,全身上下千瘡百孔,景象慘不忍睹,那是大羅金仙也救活不過來了。
容若蝶倚靠在林熠懷中,怔怔凝望公攬月的遺體,幽幽嘆道:“雖說是他害死了岑婆婆,但終究也是一代人傑。這樣地白白送了性命,委實可惜。”
林熠頷首道:“說的也是。公老頭誠然可恨,不過他的才學教人不得不佩服。若蝶,你在旁歇息片刻,我先將他埋了。”
他鬆開容若蝶的手,上前俯身正想收拾公攬月的遺骨,卻見一隻小龜緩緩從公攬月的身下爬出。林熠大奇,大十字星印的勁力何等霸道雄渾,連公攬月也只有赴死一途,這隻小龜,貌不起眼,居然活了下來。
他伸手將小龜捉到掌心裡,它立刻警覺地將腦袋和四肢全部縮排了甲殼裡。林熠笑道:“這隻‘玲瓏龜’倒也可愛,不如咱們把它收留了吧。”
忽然他“咦”了聲,喚道:“若蝶,你看!”
容若蝶舉目朝林熠手指的地方瞧去,發現在公攬月屍骨下,地面上露出一行用手指寫下的血字:“花開謝,生死渺;月如水,人已憔。”
容若蝶道:“六哥,你認為公攬月臨死前會有閒情書寫一首小詞麼?”
林熠搖頭道:“他是故意把這六個字用鮮血寫在身下,卻不告訴我們,顯然另有用意。如果我們對他的屍骨置之不理,自然不可能發現留字。要是胡亂拖拉他的遺體,這行血字也會立時模糊隱去。”
“所以,只有像你剛才那樣把他的遺體抱起,才有可能清晰的看到這行小字。”說到這裡,她嫣然淺笑道:“我敢打賭,這是公攬月臨終前給咱們留下的求生線索。”
林熠半抱著公攬月的屍體,嘆道:“這個老頭子,到死還不乾脆放我們一回。”
容若蝶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問道:“不知林兄對這道題目是否有了頭緒?”
林熠想也不想道:“既有天下機敏過人、聰明無比、智慧無雙的蝶姑娘在此,些許小事何須在下勞神?”
容若蝶小嘴輕輕一撇,不屑地道:“好逸惡勞的無賴,本姑娘就算知道,又為什麼要告訴你?”
林熠笑嘻嘻道:“你不說才好。我正可依了公攬月的話,和你在這玄映地宮中雙宿雙棲,比翼雙飛,白頭偕老。將來子孫滿宮,豈不比神仙更逍遙快活?”
容若蝶立刻招架不住,繃著俏臉道:“你要真想知道破日大光明弓和《幽遊血書》的秘密,便快乾活!”
林熠看到容若蝶似嗔還羞的動人模樣,不禁得意已極。但明白女兒家矜持臉薄,也不能逗弄過火適得其反,於是轉開話題問道:“若蝶,你真曉得參悟那把破弓和爛書的秘訣?”
容若蝶神色一正,低聲道:“別忘了,我是寧道虛的女兒。”
林熠眼珠一轉笑道:“你也別忘了,我現今可是寧道虛的準女婿。”
容若蝶嬌哼道:“你怎知我爹爹在天之靈,一定會答應?”
林熠仰頭望向石頂,朗聲道:“寧伯父仙靈在上,晚輩林熠願娶令嬡容若蝶為妻,一生一世永不相負。若違此誓,立遭天譴。您老人家要是反對,就立刻五雷轟頂將晚輩炸成碎片。一、二、三——”
他越數越快,眨眼數過了十,大出一口氣道:“既然您老人家沒降下五雷轟頂,那就是同意了晚輩所請,晚輩謝過!”說罷,朝容若蝶道:“你瞧,令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