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所思。徽宗用人多是這樣,跟他對路,合他脾胃的,往往得到重用;跟他不對味的,涼在一邊,或者貶到邊遠之地去。他今日心懷大暢,一下就把劉通擢拔到重要部門、重要崗位上去。
劉通可沒有徽宗那樣樂觀,就憑這幾萬人,能成什麼大事?沒有財政的支撐,沒有後勤的保障,沒有激勵機制,沒有優良的體制,一群獅子也要變成綿羊。
劉通得任高職,對他著手組建班底助益甚大。時間緊迫,必須時刻抓緊。軍營之外,劉通儘可能接觸朝中官員和各色人物,將有識之士、有發展潛力的物件推薦到地方任職或提拔到朝中更高的位置。趁著劉父尚在朝堂,聯絡鄭居中,培植自己的力量,以之與蔡京、童貫等人抗衡。其中,重點往西北和西南方向發展。正北方,以童貫的派系為主,中部和東南方向,以蔡京的派系為主,這二路較難**,因此以西北和西南為重點,安插、推薦嫡系。徽宗喜歡搞權力均衡和制約,這對蔡京、童貫等人有利,對劉通同樣有利。
七五 授之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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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通擬了幾個討論課,課題有:軍事的發展,軍事與諸方面的關係,宋與周邊的的軍力對比,戰略、戰役和戰術的關係,談古代軍事思想。討論不戴框框,不下套套,形式不拘,字數不限,可以長篇大論,也可以三、二句感想。教學與研討交叉進行,讓大家暢所欲言。前提當然是忠君愛國,否則就沒法搞下去了。
寬鬆的氛圍,使人在輕鬆愉悅中提高了認識。劉通的課以及他所主持的討論是最受歡迎的,他的講述天馬行空,又發人深省;他主持的討論充滿生氣,別開生面。在論述指揮人員的素質時,劉通先讓大家討論指揮員應當注意哪些因素,人人踴躍發言,氣氛相當活躍。有人提出為將者要習兵法、知兵情,有人認為僅此不夠,還需知天文識地理,只有如此,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歸納概括後,結論就出來了。
劉通總結時說道:“兵者,詭道也。用兵之道千變萬化,撲朔迷離,卻脫不出天地人三才的範圍。天者,有天象氣候,還包括天下大勢。指揮員必須尋找有利於我、不利於敵的天時決戰,才有前途。所謂逆天行事,必遭天譴。地者,地形地勢地理。指揮員必須尋找有利於我、不利於敵的地形作戰,才能獲得最大的戰果。人者,兵情、民情與人情。剛才大家提到了兵情、人情,卻忽視了民情。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先聖前賢,早有明斷,我等切不可忘。”
兵部的戴智站起發問:“大人以為,當今天下大勢為何?”劉通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讓大家思考,再發表意見。等眾人的觀點闡述完畢,劉通再作剖析,其中對本朝的形勢講得比較含蓄。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形勢的演變,眾人對劉通的分析越來越是信服,簡直驚為天人。
劉通對這個戴智很有印象,他的名字讓人一聽就樂,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叫呆滯,呆頭呆腦,無藥可治。可這戴智卻不呆滯。有時候,劉通拿腦筋急轉彎題目調節氣氛,諸如:姨媽的姐妹,不是姨媽,有沒有這個人?你超過了第二名,你是第幾名?如此等等,呆滯先生的搶答率、正確率是最高的。
樞密院的趙文先站起發問:“天文地理深奧莫測,我等肉眼凡胎,如何解其秘奧?”趙文先也是有趣之士,他做事有條有理,不溫不火,善於抓住重點,常常化繁難為簡易,化簡單為複雜,顛過來倒過去,別人給他繞糊塗,他卻清醒得很,大夥送他個外號趙大仙。
劉通說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天道物理,自有定數。滄海桑田,乃遵循一定之規律。我們對宇宙自然的認知,來源於古今民眾和聖賢之積累,由寡而眾,由淺而深,我們所知道的東西不斷在豐富。三國赤壁之戰,孫劉聯軍倚長江天塹,借東風火燒曹營,大敗曹軍,奠定三國鼎足之基,乃得益於天象和地利。其東風算計之準確,系江邊漁民之功。山間田野,升斗之民,皆有智者存在,是故問道於阡陌,求知於萬民。”
這番辯證唯物的觀點,振聾發聵,使人深思。
康包說道:“大人所言,俺鐵包還不甚明白。俺聽北營的人說,劉大人對天文地理很有研究,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康包來自軍營,粗曠威猛,卻粗中有細。他好抱不平,見善不欺,見惡不怕,看不慣奸官惡霸欺壓良善,喜怒形諸於色,與梁山李逵有比頭。李逵是黑旋風,大夥管他叫鐵包子。
劉通:“好的,我就說說吧。”眾人先前也有所耳聞,但不知是否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