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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在階下候旨,這時便有全班侍衛上來,把胤禛迎上殿去;老實不客氣,把皇帝的冠服全副披掛起來,擁上寶座。

殿下御林軍三呼“萬歲 ”,那文武百官一個個上來朝見。禮畢,新皇帝率領諸位郡王親王貝子大臣等,再回到暢春園去,設靈叩奠,遵製成服。第二日,把先皇遺體奉定在大內白虎殿,棺殮供靈。新皇帝下旨,改年號為為雍正元年。

這位雍正皇帝,便是在清史中著名毒手狠心的世宗。當時他跪在地下,聽讀遺詔的時候,誰在下面喧鬧,他都暗暗地看著,到了一登龍位,他第一道聖旨,便革去胤禟、胤禟的爵位,說他們擾亂朝堂,犯了大不敬的罪,立刻把這兩人捉住,送交宗人俯嚴刑審問。那胤禟熬刑不過,只得招認了,說如何和胤禩兩人在外面結黨營私謀害胤礽;後來見胤礽得了瘋病,幽囚 在宮中,便知道他是不中用了,因此日夜想法謀害胤禛。 無奈胤禛手下養著許多好漢,非但不能傷著他分毫,而且眼看著他得了皇位,因此心中氣憤不過,當時禁不住在朝堂上喧鬧起來。

宗人府錄了口供,奏明雍正皇帝,皇帝吩咐從牢監裡把胤禩提出來審問。胤禩見胤禟都招認了,便也無可抵賴,當即直認不諱,只求皇帝開恩,饒他性命。聖旨下來,把胤禩、胤禟兩人打入宗人府監獄裡,稱胤禩“阿其那 ”,“阿其那”是豬的意思,你胤禟為“塞思黑 ”,“塞思黑”是狗的意思。

第二天,又提胤(礻我)出來審問。這胤(礻我)卻不是尋常郡王可比,他是少林寺的嫡派弟子,學得通身本領,能飛簷走壁,銅拳鐵臂,等閒三五十人近不得他的身。雍正皇帝做郡王的時候也曾吃過他的虧,常常被他打倒在地,故見了他就害怕,遠遠見胤(礻我)走來,便躲避開去,因此含恨在心。

如今登了皇位,便要報這個仇恨。胤(礻我)這時候被宗人府捉來,到得審問的時候,他給你一個老不開口。那府尹惱了,吩咐用炯,只見他大聲一笑,一縱身飛上瓦,去得無影無蹤,那府尹忙去奏明皇帝,皇帝也奈何他不得。忙去把喇嘛請來,要喇嘛用法術去殺死他。喇嘛搖著頭說道:“要處治不容易!

他身邊常常帶著達賴一世的金符,等閒符咒近不得他的身。“皇帝問:”這金符可以奪下來嗎?“喇嘛說道:”平常時候不能下手,只有候著他和女人親近的時候,方可下手奪取他的金符。“雍正皇帝把喇嘛的話記在腦子裡,吩咐心腹太監去設計擺佈胤(礻我)。

那胤(礻我)自從逃出宗人府來,超發狂妄不羈。他最愛吃酒,京城裡大小酒鋪子都有他的腳跡。他穿著平常人的衣服,有誰知道他是皇子?他每到一處酒家,便拉著店小二同吃。東華門外有一家太白樓酒家,釀得好“三月白 ”。那店小二名餘 三,人又生得和氣,胤璟和他最說得上,因此常在太白樓走動,吃到酒酣耳熱的時候,便拉著餘三坐下對酌,談些市言村語,越發借杯酒以澆塊壘,便常常到太白樓來,每來,餘三便陪著談些花街柳巷的故事,陌上桑間的豔聞。那風流事務,胤(礻我)原是不擅長的,只因這時他胸中萬分氣憤,拿它來解悶消愁,也未為不可。

誰知今天聽,明天聽,把胤(礻我)這個心打活了,越聽越聽出滋味來。那餘三又說些風流家數,花柳秘訣,打個胤(礻我)說得心癢難搔。正在無可奈何的時候,那酒壚邊忽然出現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來;只見她斜嚲香肩,低垂粉頸坐著。有時向胤(礻我)溜過一眼來,頓覺魂靈兒被勾攝了去。胤(礻我)看了,不覺拍案喝“好 !”只因滿屋子酒客坐著,不便向她勾搭,看看那女孩兒的粉腮,嬌滴滴的越顯紅白。胤(礻我)

看了,忍不住喚了一聲“美人兒 !”那女孩子抿著櫻桃小嘴,嚶嚀一笑,轉過臉兒去看別處。這情形被餘三看見了,便哈哈大笑道:“相如賣酒,卓女當壚。俺家三妹子今天得貴人賞識,也是她三生有幸。”說著,便向那女孩兒招手兒說道:“三妹子過來陪爺吃一杯何妨。”那女孩兒聽了,便笑吟吟地走過來,在胤(礻我)肩下坐著,低著頭只是不作一聲兒。胤(礻我)

看時,長眉侵鬢,星眼微斜;不覺伸手去握著她的纖手,一手送過一杯酒去。那女孩兒含羞帶笑地便在胤(礻我)手中吃乾了一杯,胤(礻我)連連嚷著妙。一抬頭,見那店小二餘三早已避開了,他兩人便唧唧噥噥地說笑起來了。談到夜靜更深,那女孩兒便悄悄地伸手過去把胤(礻我)的衣角一扯,站起身來便走;胤(礻我)也不覺身子虛飄飄地跟著她走到一間繡房裡,羅帳寶鏡,照眼銷魂。那女孩兒服侍他寬衣睡下,自己也卸裝解珮,鑽進繡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