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待會兒睡覺的時候蓋著點,我回頭找你拿。”
我當時其實並不清楚自己腦子怎麼想的,就是笑了,特嗲特溫柔地說:“好呀。”
陸恆走了,我趴在病床邊上想陸恆。我必須承認,今天陸恆的表現把我電到了,太爺們兒了,我甚至在想象,要是吃了安眠藥的是我,被陸恆抱著往醫院跑是啥心情。
我腦袋裡就一直在想他,沒什麼過去,全是今天的畫面,揮之不去。不管我怎麼拼命地搖頭,讓自己不要再想了。
後來我睡著了,做夢也是他,但不記得夢了什麼。
第二天早上,我餓得半死,可是懶得下去弄吃的,就在這兒挨著,捱到中午十一點,陸恆過來了,果然給我帶飯來了。
收銀妹子還在睡。陸恆在床邊跟瞻仰遺容似得認真看了她幾眼,問我:“她死了沒有?”
我啃著餅子,滿嘴掉渣地說:“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
陸恆撇嘴,“這事兒好看啊?”
我就有那麼點好奇,問他:“這要是你物件,你怎麼辦?”
“要是我女人,我他媽才不管呢,愛死死去。”陸恆說。
“那你也太狠心了。”
陸恆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對我講:“死纏爛打這招對男人不管用,反正我最煩這種。”
他這麼說吧,我就想了想,自己算不算死纏爛打的。還好不是。
他砸了下嘴,“這年頭還真有這種事兒。”
陸恆後來拿了外套就走了,我繼續在這裡陪床。其實他把外套拿走的時候,我挺失望的,我甚至懷疑過,他有沒有可能故意把外套留下,然後留下下一個過來找我的機會,顯然人家沒這個打算。
我只能安慰自己,估計陸恆也就是單純的好心吧,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這幾天沒上班,出了自殺這種事,也算個驚天動地百年難遇的大事了,老闆張哥表示理解。
收銀妹子出院,我趁著她人還在醫院,就算接著要死要活,也基本死不成,耐心勸了她幾句,叫她不要再鬧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坨渣。
收銀妹子好像睡了通大覺就想開了,她跟我承諾絕對不會再死了,那破滋味兒太難受了。她說她喝水的時候,手腳冰涼,她就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她就害怕了。尼瑪沒有男人就算了,還是活著好。
出院休息一天,陸恆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他應該沒有我的電話,不過他要找到很容易。
陸恆約我們出去,美其名曰給收銀妹子壓驚,一起去吃了頓好的。啊啊啊啊,我好久沒吃這麼多好吃的了。雖然我經常跟Yoyo一起蹭飯,但是跟她蹭飯的感覺一點都不美妙,每次都好像吃不飽。
我也是沒那個高檔次的命,他們吃什麼參啊鮑啊,我完全吃不出滋味,反正就是不飽。
陸恆就比較接地氣,就算吃好的,也是挑好吃的吃,我和收銀妹子吃的很開心。我很久沒來這家飯店吃飯了,這就是和陸恆第一次在外面吃飯的那家,有拔絲玉米的那家,我說:“我最喜歡這家的菜了。”
陸恆說:“那你常來就是。”
我想常來啊,可是我吃不起啊。陸恆可能考慮到了,他說:“記賬就行,寫張一帆的名字,我每次來都寫他的。”
這家飯店估計是和張一帆家有什麼關係,我沒細問。
反正我記住了,抓著筷子小心翼翼地問,“不用還啊?”
陸恆投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原諒我的小心肝又膨脹了,我覺得記賬簽名啊,那都是大人物出門做的事情,我瞬間感覺,自己也擠入了有身份的人的行列。
吃完飯,陸恆帶我們出去玩兒。逛海上公園,那邊有海盜船坐,當時W市這邊還沒有正兒八經的遊樂場。
我們三個上個海盜船,還沒啟動之前,陸恆跟我扒瞎,他說以前他帶別的姑娘來的時候,都故意讓老闆開高一點,使勁地嚇那姑娘。
我們這次開得高還是低我不知道,我就感覺陸恆在跟我吹牛逼。
海盜船上就坐了我們三個人,徐徐地開起來,剛開始還是覺得新鮮好玩兒,感受很特別,然後越來越高,正面衝上天的時候,很爽,但是往下降落的時候,感覺自己平行於地面,心裡就空落落的。
到達頂點以後,搖擺的速度就會非常非常快,收銀妹子在旁邊刺激地啊啊叫,聽那叫聲叫得很過癮的。我還比較淡定,想叫叫不出來,感覺太做作了,其實就是放不開,陸恆在我左手邊,抓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