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得上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只是他的鼻子和眉宇都帶著北胡人的痕跡,所以就算他微微的笑著,臉上也總有一股肅殺之氣。
屬下拿了書信進來呈給賀蘭牧,賀蘭牧便開啟隨意一眼,先是一怔,繼而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後把書信往懷裡一揣,又隨手丟下一塊銀子,對屬下說道:“走。”
桃源福地的冬天雖然沒有春夏秋三季的鬱鬱蔥蔥,但卻另有一番滋味。
葉逸風叫人從南邊運來幾十株盆栽的梅花,每一株都是多年生的老梅,用合抱粗細的大琉璃花盆栽種著,棵棵繁花似錦,可謂萬金難求。
賀蘭牧一走進嘉禾約見的月影齋便被這絢爛的梅花吸引,忍不住嘆道:“都說這大虞朝的京城乃是浮華奢靡之地,想不到果然如此。這樣的梅花也只有在這裡能見到了。”
嘉禾從屋子裡面呆呆的站著,心裡有少許的緊張,但更多的是憤怒。聽見外邊賀蘭牧狂放的聲音傳進來後,她便猛然轉身,怒視著門口,只等那個黑色的繡暗金斗紋長衫的男子一進來,便生氣的說道:“賀蘭牧!你這隻餓狼!你覬覦我大虞朝遼闊的幅員已非一日,又豈止是我神都的梅花?!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了!”
賀蘭牧在宴會上見到的嘉禾郡主雖然穿著一身盛裝,但卻絲毫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若是讓他憑著印象選,恐怕選三次也選不到她。
知道此時他看著盛怒中的嘉禾,方才知道七王爺果然沒說假話,這個嘉禾郡主果然很和他的脾性。
所謂西子捧心,貂蟬拜月,貴妃出浴等都是美人被選中了最適合她的神情角度所留下來的唯美畫面。
而嘉禾郡主這小姑娘天生傲嬌,從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裡,是最不適合扮淑女的。只有她此時盛怒的模樣,才正是展露她全部美麗的角度。
此時的嘉禾,不僅僅是賀蘭牧,恐怕每個男子見了都會為之驚豔,感嘆這小小的女娃在盛怒之下居然能夠散發一種震懾人心的巾幗英雄的颯爽之美。
賀蘭牧微微的笑起來,那眼神彷彿一頭潛伏了許久的狼發現了他最中意的羔羊。此時此刻,就算沒有七王爺的建議,就算沒有那廣闊肥沃的土地,她也是非他莫屬。
“你笑什麼?!”嘉禾被這樣的目光看著,頓時渾身不自在。情急之下果然抽出腰間的匕首,往前兩步伸手用匕首逼住了賀蘭牧的咽喉,並怒喝道,“再笑我這就殺了你!”
“嘉禾郡主。”賀蘭牧收了那意味深長的微笑,抬起手來用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推開了嘉禾抵在他咽喉處的匕首,“你殺了我,是想再次引起兩國的戰火麼?北胡不只有我這一個王子,你殺了我也不能讓我父王絕後。而你——卻會因此而揹負上殺夫的罪名,嘖嘖——在你們大虞朝,謀殺親夫的罪名似乎不小啊。”
“你閉嘴!”嘉禾郡主因為憤怒而小臉通紅,此時又被他不知羞恥的話給弄的怒不可遏,“你只是個有著狼子野心的北胡人!而我則是大虞朝的郡主。我皇伯父還沒有答應你的要求,本郡主跟你毫無干係!”
賀蘭牧輕笑:“既然沒有關係,你幹嘛一見我就生這麼大的氣呢?”
嘉禾郡主一怔,繼而冷聲說道:“你們北胡人是我大虞朝的敵人,我見了你只想殺了你,剝皮抽筋,食其肉飲其血!”
“哈哈”賀蘭牧仰天大笑了幾聲,方悠然的走到裡面的桌子上去,自顧拿起煒在瓦罐裡的銀質雕花的酒壺來,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之後,一飲而盡,並嘆道:“這酒雖然味道不錯,但終究是不夠烈,這味道纏綿,像是女子一般。不像是你嘉禾郡主喜歡的酒。”
嘉禾冷聲啐道:“呸!你等野蠻之族,懂得什麼品酒。”
此一言,似是激怒了賀蘭牧,他刀削斧刻般立體的五官慢慢地繃了起來,眼神猶如刀鋒從嘉禾郡主的臉上掃過,冷笑一聲說道:“我北胡之地雖然常年苦寒,但卻也不是你這小女子隨隨便便就能羞辱的。今日你既然約我前來,便應該以誠相待。若你只是羞辱,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嘉禾反正也不指望著能跟這頭狼和睦相處,於是小下巴一揚,冷冷的瞪回去:“不客氣又能怎樣?告訴你吧,我今天約你來就是要痛罵你一頓的!既然雙方交戰已經停止,你們又節外生枝要求什麼和親?這分明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你受人指使,耍計謀用手段,想脅迫我父王和皇伯父,告訴你吧,你妄想!我嘉禾就算是死,也不要嫁給你這頭狼!”
賀蘭牧被嘉禾這番話給說的不怒反笑了。他微微點點頭,往前走了兩步,站到錦瑟的面前,微微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