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灰衣少年此時走了進來;成奉之看了他一眼;依稀記得此人是楚錚貼身下人;只見他向楚錚躬身道:“公子;成大公子求見。”
楚錚尚未答話;只聽成安禮在門外笑道:“楚公子;萬花樓居然還有這麼個好地方;也不早些告訴在下。”
成安禮一進屋;陡見父親也在此地;不由得臉色大變。
楚錚不理他;對成奉之說道:“也好;你們父子一起走吧;到了天牢也可相互照顧。”
成安禮脫口而出:“天牢?”
成奉之手足冰涼;嘴上仍強硬道:“楚公子;你們楚家雖在朝中一手遮天;但也不可任意陷害忠良。成某為官數十年;家世清白;從未做過虧心之事;你有何證據認為本官是西秦奸細?”
楚錚哼了一聲;旁邊歐陽枝敏從懷中取出一畫軸置於案上展開;只見是個妙齡女子的畫像。成安禮驚道:“這不是表妹嗎?”
楚錚點點頭;道:“不錯;的確是蘇姑娘;連她耳邊那顆細痣都畫得分毫不差。只是此畫卻非在我大趙所繪;而是從西秦送來的。畫上此女也叫蘇巧彤;乃西秦兵馬大元帥薛方仲之義女;此女深得秦王寵信;據說如今協助秦王掌管秦國細作組織‘天機閣’;數個月前此女突然從秦國銷聲匿跡;至今仍未見其蹤影。而上京城卻出現個來自蒼樂山的蘇巧彤蘇姑娘;兩者姓名相同;相貌又是如此相似。成大人;你對此作何解釋呢?”
成安禮顫聲說道:“父親;此事是否當真?”
成奉之見楚錚取出那幅畫;頓感大勢已去;此畫紙質偏黃;確是西秦之物;而且他對蘇巧彤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楚錚卻已瞭解得如此清楚;看來此次是在劫難逃了;只是嘴裡仍下意識地說道:“你這些僅是猜測之詞;不可作為公堂憑證。”
。。
第6章 威逼誘降(3)
楚錚微微一笑;道:“這些已足夠了;至於你成大人的口供;天牢的刑具應是有點用處的;不過成大人;我看你還是儘早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成世兄;你也勸勸令尊;說起來此事本將軍還要多謝你才是;若不是你無意中洩露天機;本將軍還不至於那麼快下決心派人到西秦查探此事。”
成安禮臉色慘白;忽然跪倒在地;對著成奉之連磕幾個響頭;淚流滿面地說道:“孩兒不孝;連累了父親;也害了我成府滿門;真是罪該萬死。”忽然縱身而起;一頭向牆上撞去。
成奉之沒想到這個他一向認為沒出息的兒子竟變得如此剛烈;一時間阻攔不及;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成安禮撞向牆壁。
楚錚比他反應快得多;一把抓住成安禮背後衣衫;只聽“哧”的一聲;成安禮衣衫盡數破裂;但仍重重地撞在牆上。
成奉之大叫一聲:“安兒!”快步上前將成安禮扶起;只見他已是滿臉鮮血;痛得齜牙咧嘴;楚錚那一下雖沒把他抓住;但也大大減緩了他的去勢;成安禮所受的只是皮肉之傷而已。
楚錚對歐陽枝敏說道:“快給他包紮一下。”
歐陽枝敏應了聲是;上前為成安禮抹乾臉上的血跡;灑上一些藥粉;細細地替他包紮好。
成奉之見兒子沒事;大鬆了口氣;坐到地上;剎那間如同老了十歲一般;對楚錚說道:“多謝楚公子。”
楚錚搖了搖頭道:“無需謝我;你們成家最終仍是要滿門抄斬的;不過是晚死幾日而已。不過沒想到成世兄竟也是個血性之人;本公子先前倒還看錯他了。”
成奉之道:“楚公子;老夫這幾個孩兒對我夫婦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公子能不能饒他們一命。”言語之中已帶有些哀求的意味。
楚錚嘆道:“成大人;大趙的刑律你是清楚的;通敵叛國者誅連九族;本公子記得你大女兒是嫁於原刑部尚書樑上允之子的吧;此次恐怕連梁家那些孤兒寡母也要牽連進去;成世兄幾人又如何能倖免?”
成奉之猶不死心;道:“當今趙國朝政誰不知是由令尊楚大人掌握;方相國亦唯令尊是瞻;只要公子在楚大人面前求個情;只要放過老夫這幾個孩兒;充軍、為奴都可。”
楚錚冷笑道:“本公子拿什麼向家父求情;就憑成世兄與本公子的交情?哼哼;家父非一腳把我踢出楚家門不可。”
成奉之沉默不語;考慮良久突然一咬牙:“老夫願交出老夫所知秦國在大趙所有細作名單來換我孩兒性命;其中有幾人還是大趙官員。”
楚錚不屑道:“這些你到天牢由不得你不招。”
成奉之道:“天牢之刑老夫自然知道;不過老夫或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