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奇;但想了想柳輕如才貌均不在自己之下;他又怎會對一個只見了數面的女子愛慕到如此地步;皺眉道:“公子昨日在巧彤面前尚是揮灑自如;怎麼一日不見就對小女子有傾慕之意了?”
楚錚從懷中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絹紙;正是蘇巧彤昨日所寫的詩句;柳輕如見之心喜;便把它帶了回來;楚錚出來時順手揣在懷中;此時正好拿出來獻寶;臉紅紅地說道:“蘇姑娘如此才氣;小可驚若天人;此番前來還請姑娘多多指教。”
蘇巧彤瞥了一眼道:“你既有此心;怎麼不將這些妥善儲存;卻糟蹋成這副模樣?”
楚錚慚愧道:“當時宿酒未醒;一時不察損毀了姑娘的墨寶;還請姑娘執筆再賜小可一份;小可回去定將之裱制妥當;掛於廳堂之上。”
蘇巧彤見他說唱俱佳;差點兒笑了出來;這人不去當個戲子還真可惜了;既然他執意裝模作樣;自己也不好強行揭穿他;無奈地說道:“那好吧;既然公子不嫌小女子筆墨不堪;小女子再寫一份就是了。”
楚錚卻得寸進尺;道:“不知姑娘能否為小可寫篇新作?”
蘇巧彤毫不客氣地拒絕道:“舞文弄詩皆由心境而定;在公子身邊小女子心情全無。”
楚錚也不以為意;忽見蘇巧彤手中那把梳子形狀也頗為奇特;並不是時下女子所用的月牙梳;而是長長的可以手持的木梳;極似後人所用之物;不由得問道:“姑娘手中之物似非京城所有;不知從何而來?”
這把梳子是蘇巧彤依照前世記憶親手所做;聽楚錚提起;蘇巧彤忽覺胸口一痛;看著眼前這個虛情假意之人突感厭煩;道:“此物乃小女子從蒼樂山帶至此;公子也管得太多了吧。”
楚錚一愣;道:“是是;小可多嘴了。”
蘇巧彤驀然驚覺;眼前這少年是絕對不可得罪的;何況自己還在謀劃如何刺殺楚名棠;只能與他虛以尾蛇;既然他故作傾慕自己;自己何不也效仿之。男女之情頗為玄妙;假戲真作也是常有的事;若能使他真的對自己起了憐惜之意;至少會手下留情些;只要能拖到趙王大獵之時;自己便可趁亂逃脫。
想到此蘇巧彤忽然心底一酸;自己終究是個弱女子;在這個男權至上的世界裡;最有效的武器還是自己的容貌;在秦國是如此;在這少年面前也是如此;若轉世時相貌生得醜陋些;即便自己再有才華;恐怕也已湮滅於這亂世了吧。
第4章 明爭暗鬥(7)
楚錚見蘇巧彤臉色陰晴不定;正欲出言相詢;蘇巧彤幽幽道:“小女子剛剛失禮了;只是這把木梳乃家母遺物;睹物思人;還請公子見諒。”
正在此時;楚錚忽聽一句“楚公子大駕光臨;老夫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楚錚嘆了口氣;這成奉之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只好轉過身施禮道:“楚錚參見成世伯。”
成奉之還是第一次聽楚家人叫他世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忙道:“楚公子;‘世伯’這二字老夫可擔當不起啊。”
楚錚道:“家父多次盛讚世伯乃朝中棟樑、經世之才;常常惋惜未能有機會與世伯深交;一直叮囑小侄見了世伯要執晚輩之禮;小侄豈敢有違?”
成奉之一笑;楚名棠會這麼說那才真叫奇聞了;不過對楚錚扯謊隨口而來且神色如常的本事也深感欽佩;便道:“太尉大人如此稱讚;成某實是有愧。不知楚公子今日到成府所為何事?”
楚錚道:“小侄是為蘇姑娘而來。自從結識了蘇姑娘;小侄多日以來茶飯不思;相思成疾;又不敢貿然前來;幸得結識了安禮世兄;小侄今日才敢厚顏上門拜見。”
成奉之沒想到楚錚說得如此直白;不由得看了一眼蘇巧彤;只見她也是苦笑不已;咳嗽一聲道:“楚家乃是我大趙世家大閥之首;老夫只是一鄉村野夫;這門親事我們成家高攀不上。何況巧彤父母雙亡;老夫和賤內是她世上僅餘的長輩;只希望為她找個好人家;絕不會讓巧彤屈居侍妾之位。”
楚錚點頭道:“世伯此言小侄謹記在心;回去會自當稟報家父;請他老人家恩准。”
成奉之道:“既然如此;等得到太尉大人允許之後再來談論此事也為時不晚;楚公子請回吧。”
楚錚皺眉道:“莫非世伯認為小侄是輕薄浪蕩之徒?因此不放心將蘇姑娘託付於小侄?”
成奉之咳嗽一聲道:“老夫絕無此意;只是巧彤乃未嫁之身;楚公子這般糾纏;實是有損巧彤清譽。”
楚錚無奈道:“世伯既然如此說了;小侄自當遵命。只是蘇姑娘方才答應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