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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望著漸漸遠去的鴿群,納蘭性德暗自喃喃,“飛吧,替我俯視大清每一寸山河,圓了我遊歷天下之願。”

在紫禁城裡,無論他走到哪裡,康熙總會在第一時間尋到他的蹤影,“讓傳令兵從平涼一路高喊西北大捷的也是你的主意吧。”

納蘭性德手打涼棚眺望遠處,悠悠的說,“大清的子民沉寂了整整一年,現在的他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勝利。圖海凱旋,不妨隆重些。”

“好!”康熙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欣慰的笑了。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形,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身旁。以他的才華本該趁戰時大展拳腳,時至今日他仍甘之若素……

康熙和納蘭性德並肩向南書房走去,他好奇的問道,“怎麼從未聽你提過衛靜蘇?”

康熙面上掠過幾絲愁容,略帶尷尬的說道,“千年寒冰,朝夕間怎捂的化?她跟水浸天一樣,心裡裝了曾遶,怎容得下旁人?”

“……”納蘭性德從未想過自己與曾遶在水浸天心裡究竟孰輕孰重。

康熙故作輕鬆的說道,“她本就是一顆棋子,做個花瓶其實也不錯。”

納蘭性德開著玩笑說,“同時入宮的秀女,除了徽音,難道你一個都沒瞧上?還是她們被衛靜蘇一比都成了禿尾巴雞?”

“……”在妃嬪的問題上康熙素來是寧缺勿濫的態度。

“玄燁,不覺得胤礽和胤眩�行┕碌ヂ穡俊�

“……”

見康熙低眉不語,納蘭性德輕聲說道,“你現在若是不願,那就等平定了三藩再作計較。”

“後宮的妃嬪除了爭風吃醋,似乎再沒別的事情好做。榮嬪懦弱的可恨,惠嬪嘴巴和心腸一樣刁毒,貴妃跟惠嬪一個鼻孔出氣。新來的幾個戰戰兢兢,連句整話都沒有。軍國大事她們不懂也就罷了,肚子裡那點兒墨水她們自己說出來都寒磣,真不知道這批秀女是誰選的?你說,除了徽音的景陽宮,我還能去哪兒?”聽聞此話,納蘭性德不免心生憐惜,現在的我們,除了彼此,還有誰能交心呢?

“玄燁,十個手指都不一般長,你不能要求每妃嬪都是仁孝皇后。”意映離世給康熙帶來的缺憾一時間難以彌補。雖然她永遠無法與納蘭性德劃等號,意映卻不知不覺中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水浸天呢?她可跟別的女子不同,大大的不同。”康熙提及水浸天時,眼中流露的傾慕和欣賞刺痛了納蘭性德,看來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

納蘭性德心中一酸,故作輕鬆地說道,“她走了。”

康熙焦急的問道,“什麼時候?她為何要走?”

“你不是早就知道她要走嘛。這還是你告訴我的,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從康熙陰晴不定,略帶沮喪的神情中,納蘭性德尋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心中又掀起一陣悲涼。與其說是玄燁容不下水浸天,不如說是我逼走了她。

康熙極力掩飾著自責,側過臉說道,“對外,只說她回孃家省親,興許她還會回來。”

“好。”納蘭性德明白,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玄燁定會把水浸天納入六宮。

納蘭性德臉色沉靜,頗為認真的說道,“玄燁,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三藩戰後,曾鶴宸必死無疑,28所非但剿不滅、殺不盡,而且指揮權會毫無疑問的交到曾遶手上。咱們既然殺不了曾遶,就必要留有殺手鐧防身。曾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的死穴一為水浸天,二為衛靜蘇。水浸天已走,衛靜蘇只有靠你把握。冷若冰霜也罷,暖玉溫香也罷,只要她是個女人,就把控的了。除非,他不是!”

“這個嘛……”康熙面露尷尬之色,平生最厭惡霸王硬上弓,因而至今未與衛靜蘇有過肌膚之親。

“能把她們牢牢拴住的,只有子女。玄燁,你懂的。”

“容若,緣何不留住浸天?其實,只要你開口,她大都會應允。她對你……很不同。”康熙話說的酸溜溜,彷彿打翻了一整窖的山西老陳醋。不可否認,水浸天對納蘭性德有著特殊的感情,或者說他倆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緣分。如果說,水浸天愛上了納蘭性德,康熙絲毫不會感到驚奇。反之……

納蘭性德心頭猛的顫抖,強顏提著鼻子四下嗅來嗅去,開著玩笑道,“這誰家的醋窖沒關門啊!”

“……”康熙赧然而笑。自己雖傾慕水浸天,但得知水浸天自行離開,還是禁不住竊喜。縱然身邊少了對曾遶最強有力的制衡,也不及容若的心思來的重要。

不管康熙承認與否,從水浸天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