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人員。這不是矯情,沒必要矯情,50幾歲的人了,該得的都得到了,這就是一個心態問題,平常心看待擁有的一切。有的時候鳳凰的大場面,我跟大家站在一起。事後有人說,你是個腕,幹嗎站在那個旮旯角上,我不覺得。這些東西都是虛的,實的是什麼?是自己從裡面學到什麼,內涵積澱才是真的,那才是真正的自己。但說實話,做電視讀報人讓我領略到了“電視”這個強勢媒體的威力,我寫了半輩子文章,只有專業領域的人知道我的文章,知道我是誰,但是電視不一樣,受眾面太廣,在我收到的熱心觀眾來信中,寫信者最小的是9歲孩子,最老的是80多歲的老叟。沒想到鳳凰讀報節目有如此大的影響力,所到之處很受歡迎,我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公共知識分子”與“民間知識分子”的稱呼中,我更喜歡前者
記者:您曾被評為“公共知識分子”,如何看待這個稱呼?
楊錦麟:公共知識分子,我很喜歡這個。《南方人物週刊》去年評的,坦白講這不是我個人的造化,這是鳳凰的造化,我怎麼有本事和金庸並駕齊驅呢?我不是過分謙卑,但是香港只評了3個人,我想他們有他們的理由,但我蠻喜歡這個稱號。我認為鳳凰更多是公共,而不是民間,民間是我這個專欄作家的。這個平臺不是我個人的,但是專欄是我個體的,我可以肆意馳騁,沒有人約束我,我說誰好誰壞都行,但這裡不行,我有合約。實際上,獨立人格的知識分子的載體在中國這個土地上是不能實現的。比如他的住房,他的職稱,他的追求進步,他如果沒有這個體制,他很難獨立存活,這是一個普遍的現象。在中國民主程序中,知識分子參與其中的機會越來越大,作為新聞從業人員,或者從前讀了一些書的人來講,能找到一個平臺,抒發對這個國家和民族的熱愛和責任是可遇不可求。別人不敢說,我來香港謀生快20年,經歷很多,從事的平面媒介很多,我以一個很樸素的下意識的感覺來講,我很少在我的人生經歷中,有這麼一種感覺,那就是我真的喜歡這個企業,喜歡這個企業的企業文化,喜歡這個平臺給我的有限和無限的空間。在鳳凰我的個性和平臺的結合迸發出很多主觀能動性和激情。我和鳳凰,我相信這是一個緣分。
記者:您又是如何看待“知識分子”和“知道分子”兩者區別的?
楊錦麟:知道分子應該是王朔的一個貶義的說法,被《新週刊》掰成一個無所不知的東西。我更認同自己是一個民間知識分子。恢復到孔夫子,他沒有任何新聞傳播手段,他就是靠奔走遊學,絡繹不絕於道,我覺得我可以接受知道分子,知識分子是西方移植的概念,中國沒有真正意義的知識分子。民間知識分子不需要體制的攀附,他有自己獨立存活的空間,有自己獨立發言的機會。很多人會成為體制的叛逆者,離經叛道就是這麼來的,但是我不認同,搞得自己五六十歲還這麼憤青。我認為不必,這是不成熟的表現。
這是一個商業臺,不是東林黨人坐而論道的臺子
記者:鳳凰走過了十年,您會對鳳凰提出什麼忠告?
楊錦麟:鳳凰在努力做到實事求是,為了生存,它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可以理解的妥協,到一線去就能理解這一點了,他們有自己生存的壓力,這是一個商業臺,不是東林黨人坐而論道的臺子,他們要生存,只有生存才能發展,鳳凰的不容易就從這點可以看出來,除了合約以外,它的堅忍不拔,求生的慾望,總是置死地而後生,它的logo也說明了這一點,不斷在涅�中尋求重生的機會,靠著強烈的求生慾望才能生存到今天。如果只是滿足於太平盛世的歌功頌德,滿足於大型節目的製作,大家很開心,鳳凰的精神元氣卻會慢慢損耗。如果要給鳳凰提出忠告的話,這就是我的忠告。當一個媒介已經成熟,有商業價值了,它應該怎麼樣讓自己有更多的昇華?這對鳳凰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它會不會後繼乏力?它會不會沒有原來的創業激情,它會不會出現審美的疲勞,這些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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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錦麟(3)
到鳳凰是我人生的第二次發育,但是青春痘長在別人的臉上
記者:在香港媒體謀生多年,作為一個資深媒體人,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楊錦麟:熱愛這個國家,希望它更好,我不覺得這是境界,我覺得這是使命。我懂得中國,這跟我的經歷有關,下鄉讓我們知道什麼叫中國,打工讓我知道什麼是中國人,這種經歷是刻骨銘心的。那時候當過小學教師,反正什麼活都幹。15歲的孩子把他一生中最好的年華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