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看到韓景軒向她投來的警示之色。
皇上也被這樣的情景弄的有點頭大,先前是景王妃,此時站出來頂事的卻又是這韓景軒的女人。他當然希望這女子有奇能能給高麗太子一個滿意的答覆,可答案卻已經明顯否定,到時候就算她下不來臺,他也不會再去袒護誰。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楊夫人暗暗用袖子揭面,卻從韓景軒殺如斯的眼神裡看出端倪,這孩子怕是沒人保的了。
楊邵科有些失措,彷彿丟了魂般,把剛剛要喝的酒潑到了領口上。
走上高麗太子座椅的對面,萬梓川迎上韓景軒此刻肅殺的眼神,卻好像被他驚醒一般。這一次,她不能輸,也不能假裝不會彈,她要彈出最美的意境,讓那些只聽過七絃琴的人們也早一些聽聽吉他譜曲的獨特音符。
吉他拿在手中,萬梓川坐在臺階前,身後是凜然相對的韓景軒,傲然面對著的卻是百人圍觀場面,她思及片刻,落寞的眼神掠過楊夫人,楊邵科,國公爺和先前嘲笑她的那些小姐們,蒼老的,哀嘆的,幸災樂禍的,抱有一絲希望的,那些穿著明豔的男男女女,彷彿成了廣場上圍觀她們三人你彈我唱她和的情景。
“夜色茫茫
夜色茫茫
罩四周天邊新月如鉤
回憶往事恍如夢
重尋夢境何處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遙問星已稀
請明月帶問候
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夜色朦朦
夜未盡周遭寂寞寧靜
桌上寒燈光不明
伴我寂寞苦孤零
人隔千里無音訊
卻待遙問終無憑
請明月代傳信
寄我片紙兒慰離情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遙問星已稀
請明月帶問候
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這首明月千里寄相思是她最愛聽的歌曲,如今彈唱起來確是如此悽慘,逼真。“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遙問星已稀,請明月帶問候,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吉他本可以奏出輕快的節奏,但是在萬梓川這支歌裡卻加上了悲傷,她想起了姑媽,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室友,想起了一起為看一個帥男而爭破頭,想起了室友興趣來的時候拉著她們去小樹林彈吉他被異樣眼光包抄的場景。
傷感加上流暢的音樂和悽美的歌聲,整個大殿都沉浸在萬梓川渾然天成的音色中。
許久許久,都沒有一個人說話,高麗太子注視著她的背影,被她輕撥吉他,慢悠悠起調,卻深入人心的詞曲震撼到啞口無言。
“皇上,這側王妃的琴聲果然是世間絕曲,本太子心服口服。”
皇上從那曲子的意境裡跳出思維,嘴上沒有表示,心中卻是直翹起大拇指哥,當然這曲子的好處他就不再磨嘰了,單是這大興國沒有人能用這個樂器,她卻熟練自成一家風範,真是堪稱奇蹟。景軒這小子怪,這女子也真是能配的上她,不把氣氛逼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她就是不出手。
“恩,側王妃的曲子被稱為神曲也不算為過,來人,看賞。”皇上看著為他掙回面子的萬梓川,除了讚賞還有好奇,“賞側王妃玉如意一柄,擇日入宗室祠堂受封。”
太后沒有防備皇上一高興就把她的意思也違越,但是這種情況正是她要為自己扳回面子的時候,當然不能就此放過。看來這丫頭還有些本事在手,要不是她執意相逼,恐怕是不想救大興國的威嚴。不知其中有何隱情。
這樣的想法何止她一人有,整個大殿這個時候都是在暗潮湧動,人們對這樣的樂器見所未見,這平王妃卻能憑此把人間之曲化作神仙之音,真是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側王妃,你還愣著幹嘛,快領旨謝恩。”這話是楊夫人在她不遠處輕輕提示她的。
萬梓川把吉他交還給高麗太子的侍從,行著大禮叩頭謝恩,心裡卻想著接下來是不是要接受很多人的拷問,樂極生悲從來都是為她這種人準備的。其實她沒有樂,只是現在還未平復的傷感在外人看來卻是走了狗屎運,既名聲蓋過了天下第一才女,又讓太后賺足面子,真是差距懸殊。
站起身,她始終不敢去享受萬人矚目的無限風光,所以她低著頭準備回她的座位。
“王妃且留步,敢問這種樂器的名稱是?”高麗太子還在試圖為自己挽回一點薄面。
也許這位王妃是擅使樂器的高人,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