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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開他而痛苦不已。

「原諒你?」瘦弱的身體輕輕顫動,江亦辰輕笑,笑聲冷得讓人發怵,「你憑什麼叫我原諒你?易君然,在這世界上我最不能原諒的人就是你!」

易君然被那雙褐眸裡迸發的前所未有的恨意震懾在原地。江亦辰是他生命裡唯一一個他想竭盡全力對他好的人,可是這個人如今卻恨他入骨,甚至不惜用死來表達離開他的決心。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是易君然得不到的,只要他一開口,就會有人雙手奉上,不用費盡心機,不需要小心翼翼,更加用不著苦思冥想。

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好似被鋒利的尖刀生生捅了進去,不見鮮血淋漓,但那種錐心刺骨的鈍痛只有易君然一人能夠體會,疼得他無法呼吸。

看著易君然面孔上血色盡褪的模樣,江亦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從易君然那裡受到的屈辱,他要百倍、千倍地奉還給這個傷得他體無完膚的男人。

「哦,對了。」江亦辰唇角微微上揚,冷意從那雙漂亮的褐眸裡毫不吝嗇地蔓延開,「你不是問我有沒有愛過你嗎?」

「想知道答案嗎?」

「在客房衣櫥的第二個抽屜隔層裡有一本相簿,是我帶去你家唯一的東西,那裡有你想要的答案。」

這世界上有什麼比一個曾經深愛你的人最終因為你的薄情寡義恨你入骨而更令人肝腸寸斷的事情。易君然翻開相簿的那一刻,連指尖都忍不住發顫。相簿的中央夾著零零散散的剪報,每一條都是有關他的新聞,從他跟楚沐澤出櫃到至今每一條都沒有錯過。

江亦辰確實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但那個目的不是楚琛,而是他易君然。哪個傻子會無緣無故儲存一個關於陌生男人的點點滴滴?江亦辰不是太傻,而是用情至深,以致於他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才能訴說他對易君然的深愛。他所有的冷漠和不在乎都只是為了更好的偽裝,能夠更長久地呆在易君然身邊而已。

七年是什麼概念?無怨無悔、不求回報地愛著一個也許一輩子都無法接近的男人七年又是需要怎樣的意念?江亦辰從來都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易君然不敢想象這麼久以來江亦辰到底是以怎樣煎熬的心情呆在他身邊。那個人又是怎樣忍受自己深愛的人心裡心心念念都是另一個人。

易君然自認不是脆弱的人,可是當他看到這一堆凌亂的剪報時,終究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他失去的不是江亦辰,而是一個他本該好好珍惜為他付出了七年的人。寒氣從腳底席捲了全身令易君然手腳發涼,喉間翻滾著血腥的味道,他從來不知道真相能讓人從天堂一瞬間跌入萬丈深淵的地獄。他來不及後悔,來不及求得原諒,來不及糾正自己犯下的愚蠢的錯誤。心彷彿被扔進烈火熊熊燃燒的油鍋裡煎炸,灼燒之後竟是觸目驚心。

曾經最棄若敝履的東西如今卻成了最最求而不得的。易君然終於明白了那莫名其妙的心慌以及避恐不及的心痛到底源自於哪裡。這些全部都是江亦辰給他的。他對江亦辰的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覺裡化為刻骨銘心,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甚至不想去深究,他寧可深信自己對楚沐澤是餘情未了,也不敢接受他已經愛上江亦辰的事實。

為什麼江亦辰願意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暴行之後原諒他?為什麼明知他心裡殘留著楚沐澤的身影也選擇忍氣吞聲?沒有人會毫無理由地一次又一次原諒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江亦辰給了他機會,因為那個時候的江亦辰相信,易君然總有一天會像愛楚沐澤一樣愛上他。可是他等來的卻是易君然居高臨下的辱罵和毫無人性的暴行。

易君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醫院的。手裡緊緊捏著厚如千金的相簿,那裡面儲存著江亦辰對他所有的愛戀,可是現在這本相簿如同滾燙的鐵烙一般時時刻刻提醒著易君然,他曾經是如何對待這樣一個深愛他的人。

惴惴不安地推開房門,江亦辰靠在床頭靜靜望著站在門口望而卻步的易君然。男人的面孔微微潮溼,握著相簿的指骨泛著蒼白的脆弱,黑眸裡流淌著悔意和痛苦。看著這樣痛苦不堪的易君然,江亦辰笑了,洗去所有的蒼白,淡漠的面孔上夾雜著顯而易見的快感,慘白的唇瓣上竟因這抹笑容有了些血色。

「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嗎?」江亦辰在笑,動人的笑容宛若罌粟花般蔓延唇角。

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一般,痛得易君然一再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江亦辰嘲諷的笑容在提醒他,他是活著的也是清醒的,只是那個人不會再原諒他。兩人之間不過是十步左右的距離,如果跑過去甚至不出五步,他就可以觸控到江亦辰蒼白的臉龐,可是這樣的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