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將饅頭串在上邊,放在小炭爐上烤起來,刷上羊油,撒上孜然調料,金黃焦脆的烤饅頭片就誕生了。再配上較勁十足的燻肉幹,別有一番滋味。
薛晨嘎嘣嘎嘣地吃了兩片饅頭,又吃了兩隻滷雞爪,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在他享用美食的時候,曉雪又熱了竹筒帶來的豆漿,連帶著外邊騎馬的丫頭侍衛們,也喝上了熱騰騰的豆漿。唉這曉雪,哪裡是趕路的,感情是在野炊呢還真是隨時隨地創造條件享受生活呀
三個人簡單用完午飯(這還簡單?),就開始鬥地主打發時間,等到天色剛開始暗下來的時候,賀謹在林中選了塊相對空曠平坦的地兒,開始安營紮寨。小廝僕公們在魏乳爹的指揮下,去林子裡撿起了木柴。
曉雪利落地跳下馬車,又將小晨晨扶下來,讓谷化風陪同他去林間走一走,順便解決些生理問題。自己帶著丫頭胭脂和(),去林間獵些野物,採些蘑菇野菜,作為晚餐的材料。
走了一天,可以說已經進入深山,一路上打獵挖野菜的人越來越稀少,直至一個也遇不到了。巴彥克拉山特有的豐富物產卻沒有隨之而減少或消失,不一會功夫,曉雪她們就採了不少蘑菇木耳,還有一些新鮮的野菜。
又獵了幾隻野兔山雞等小獸後,曉雪讓倆丫頭先將收穫帶回營地,自己往更深處,打算找些鳥蛋什麼的,用野雞湯做蛋花蘑菇湯,給小晨晨補補,免得到京城瘦的跟人幹似的,世女姐姐找她黴頭。
曉雪在野雞經常做窩的灌木叢中,眼睛瞪得跟探照燈似的,仔細的搜尋,有時也將視線放到樹冠上,不知是季節原因,還是她點子背,找了小半個時辰,還撿到稀稀拉拉幾個不大不小的鳥蛋。
夕陽徹底沒入西山,林中的光線已經很暗了,曉雪仗著自己精純的內力,往林子深處進發,突然她仰起的頭定格了,臉上的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株挺拔的山柏的枝椏上,掛著一坨圓滾滾的東東。
“野蜂蜜呀採下來抹面包上吃,一定很美味”曉雪拿出從小練就的爬樹掏鳥蛋的功力,蹭蹭蹭,就上了樹,又如猴子盪鞦韆似的,兩條胳膊在手臂粗的枝幹上,交替前行。可憐的野蜂們還未曾從冬眠中醒來,它們儲藏的勞動果實就被曉雪這個“綠林大盜”給竊取了。
曉雪從懷中取出原本盛放解毒散的瓷瓶,倒出裡面的藥丸,將蜂蜜小心地灌進去,然後寶貝地收入懷中,而那幾顆價值千金的解毒良藥,卻被她胡亂塞進荷包了。她那白衣勝雪卓卓不凡的大師兄要是看見的話,不氣得吐血才怪。
又敲了頭落單的麂子,抗在肩上準備回營的曉雪突然站定,耳朵動了動,收起臉上的笑意,一臉的警醒。
遠處傳來微弱的求救聲,風中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和幾不可聞的兵器撞擊聲。仔細辨了辨方向,曉雪微微鬆了口氣,不是從她們安營紮寨處傳來的。不過好奇心的驅使,讓曉雪忍不住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梨兒快走,娘擋她一擋”淒厲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曉雪不自覺地放慢了步子。湊熱鬧可以,別惹一身騷,曉雪決定躲在遠處悄悄看著就好,咱可不是救世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你還往前湊)。
可是老天偏偏不讓她如願,突然一個滿身鮮血,臉上也被血跡沾染看不清面貌的女子撲倒在曉雪藏身的草叢,她看見了曉雪,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曉雪的膝蓋,不容她退後。
曉雪齜牙咧嘴地看著自己膝蓋上那兩隻暗紅的手印,那個心疼呀:我的新褲子呀才穿頭一次,就這麼毀了,真可惜(喂喂現在不是心疼褲子的時候吧,趕快救人呀)
那滿身鮮血的女子顯然是到了強弩之末,在曉雪餵了她一粒大師兄給的治療內傷的靈藥,並將內力催入她體內,卻只能讓她獲得一時的清醒。她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行了,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沾血的油紙包,交到曉雪的手中。這一簡單的動作,她卻彷彿用盡了所有精氣似的,緩慢而沉重。
“這……請你……交給,相淮公孫師伯……家,就說……東陽李鴻雁全家……滅門,為……我們,報……報仇……”話沒說完,她眼中的神采消失了,本來抓住曉雪褲腿的手,也重重地垂下來。
“喂喂……你醒醒喂……”曉雪搖搖她,不見回應,探手至她的頸脈,已經回天乏術了。曉雪白著臉,死人她見過,這樣血呼啦、眼睛睜得大大的,面目猙獰的死人,還真沒見過。
哎呀早知道就不來看這個熱鬧了,真是好奇心殺死貓呀這倒好,遇到個麻煩曉雪看看手中那女子塞給她的油紙包,嘴角抽抽著,說不定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