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斗室之內一切照舊,只除了那曾經堆滿卷宗的案桌如今乾乾淨淨光亮如新。
瀲塵在屋角幻化出一個架子用來擱置‘盤古斧’,我則倚在門邊看著他。
“對了,楊戩的兵刃呢?你看到了沒有?”
“毀了。”
“就是被這把斧頭給毀了的?”
“神兵護主,與主心意相通,息息相連。”
“也就是說,那三尖兩叉戟跟楊戩一樣,連渣都不剩了?”
瀲塵以袖拂了拂鋥亮的桌面:“可以,這麼說。”
我撇了撇嘴。
“那如果我把劉沉香那個小兔崽子給弄死了,這什麼‘開天神斧’也就跟著個屁了?”
瀲塵終於抬頭看我:“蕭遙,楊戩他……不會希望你這麼做。”
“為什麼不?”我一步一步走進來:“他死了,我就要為他報仇!”
“他不認為自己有待報之仇。”
“他怎麼想是他的事,我怎麼做是我的事。總之,有份害死他的,我全部都不會放過!”
“是麼……”瀲塵眸色深深地凝視著我,忽地勾唇一笑:“那你準備怎麼做呢?”
我噎住。
這他孃的就是紅果果的鄙視啊!
雙手叉腰走到他的面前,我揚起臉來瞪著他:“你剛剛總該也見識到了,我可是除了你自己之外,唯一一個屹立不倒的!所以,我是個很厲害的妖怪,就像你是個很厲害的神仙……”
很厲害的妖怪和很厲害的神仙……這種說法怎的如此耳熟?
瀲塵垂下眼簾,伸出手,輕輕一招,將那架白玉古琴置於案上,默然片刻:“蕭遙,你並不是個很厲害的妖怪,你只是個……法力低微的小妖……”
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低沉幾若嘆息。
我靠啊!也實在是太不給老孃面子了!再者說了,老孃就算很沒用,他也不用如此憂傷吧?!
“喂!本妖怪現如今在三界內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有名氣的了,就算橫著走,也沒誰敢吭半句……”
瀲塵輕笑著打斷了我的自吹自擂:“那當然,誰會去跟一隻螃蟹計較呢?”
其笑如春風,其聲若清泉。
我……我狼化!
密室之內,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姦夫淫婦……
“不過你說對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誰敢動你一下,只要……”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勾得我好奇心大盛,也暫時澆熄了我沸騰的狼血:“只要怎樣?”
“只要你不主動去招惹別人。”
我傻眼。
我恍然。
“為什麼只有我不受你那琴音的控制?”
“因為你事先服用了朱果,護住了元神。”瀲塵回答得極其迅速,看樣子是早就想明白了這一層關係。
“哦……你這是什麼琴?”
“伏羲琴。”
原來是以玉石加天蠶絲所制,可支配萬物心靈的‘伏羲琴’,怪不得如此厲害。
可是這琴在‘封神之戰’後便已隨著伏羲一起銷聲匿跡,怎麼會忽然出現在了瀲塵的手中?
“你跟伏羲很熟嗎?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個兒的東西給你玩吧?”
“舊識。”
“又是舊識?那……你和楊戩也是舊識?”
瀲塵的手指無聲地劃過琴絃:“談不上,數面之緣而已。”
數面,也包括,最後一面麼?
瀲塵和楊戩當然不可能是舊識。
瀲塵在被禁錮到某個地方的時候,楊戩還有幾千年才會出生。那麼,他們的初次見面最早也只可能是在八十多年前而已。
會是在什麼地方,又是因何而結識的呢?
腦中驀地靈光一現,那座消失的大山……夜墨說,有可能是某樣法器……
也是在那裡,我先後碰到了楊戩和瀲塵。
難道,‘滅雲山’便是‘伏羲琴’?
腦中的靈光又是一現……必須得承認,自打上了天以後,老孃腦筋的運轉速度飆升,大概是因為空氣稀薄導致以前短路斷路的地方都自動恢復了……
死胖子曾說起過,天庭有個地方被毀了,跑了個重要的囚犯。當時我和夜墨還說,定然是王母的情夫……不會這麼巧,就是瀲塵吧?
玉帝,王母和瀲塵,這小三角擺的真是,噗……
我使勁乾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