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都沒機會問問陳氏的事。
走出門又看到一個熟人。
“世子爺,兵部的公文下來了。你被降了兩級,罰一年俸祿。”江海說道,苦皺著臉。
常雲成不以為意。
但這次儘管罰了,想必也不會有人再不長眼的上來踩一腳。
皇帝的脾氣就是這樣。錯了肯定是要罰的,不管理由。但這並不代表他是針對這個人,就不喜歡這個人了。
“嗨,江海。”齊悅含笑打招呼,“你也回來了?”
江海用手擋著臉。
“夫人,我不知道你是夫人…”他尷尬的說道。
“是我沒告訴你。”齊悅笑道。
“不怪你不怪你。”江海忙擺手說道,“都是世子爺…”
常雲成重重的咳嗽一聲。
“公文下來了,也就該走了,還不快去收拾。”他沉臉說道。
江海哦了聲,扭扭捏捏的不想走。
“你不是有話要問你義父,快去吧。”常雲成說道,不由分說拉著齊悅就走了。
江海一臉悵然的站在原地看著。
阿好走過他,翹著鼻子哼了聲。
“活該。”她說道。
江海回過神看到她,眼睛眨了眨。
“阿好姑娘。”他呲牙綻開笑臉,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一隻絹花,“這是遼東那邊最有名的絹花,我特意給你帶回來的,僅此一個哦。”
阿好目瞪口呆。
啊的一聲壓抑的低呼,謝氏再次從睡夢中驚醒,外邊隱隱有走動聲。
“夫人,您醒了?”饒鬱芳碎步過來關切的問道,一面從身後丫鬟手裡拿過茶杯。
“午睡的太久了。”謝氏撫著胸口,低聲說道。
“那下次我給夫人叫起。”饒鬱芳說道,在床邊坐下來,將茶杯遞給她。
“那就用的著你。”謝氏笑道,接過茶喝了口,微微安了神。
看她出神,饒鬱芳便沒有說話。
“京城可有訊息了?”謝氏揚聲問道。
外間侍立的宋媽媽忙走進來。
“有了,三少爺剛才還來過,說沒事了,皇帝不追究千金堂的事,不僅不追究,還同意他們的做法了。”她笑道。
謝氏的臉沉了下來。
“誰問的她!”她啪的將茶杯摔在地上。
屋子裡的人嚇了一跳。
饒鬱芳神情依舊,伸手輕輕的撫拍謝氏的胳膊。
“夫人,宋媽媽的意思是,世子爺是受千金堂的牽連,如果千金堂無事,世子爺自然也就平安無事了。”她柔聲說道。
“是是,夫人,老奴就是這個意思,世子爺沒事了。”宋媽媽忙說道。
謝氏這才神情稍緩。
“怎麼越來越來不會說話了?那就直接說世子爺就好了,扯那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她說道,深吸了一口氣,抬腳下床。
“到底怎麼說的?”她又問道。
“降了兩級,罰了俸祿。”宋媽媽這次乾脆的說道。
謝氏身形一頓。
“這叫沒事?”她豎眉喝道。
宋媽媽被喊的有些慌亂。
“夫人,肯罰就是說皇帝不怪罪了,不過該做做樣子還是要做做的,要不然,天威何在?”饒鬱芳又柔聲說道。
謝氏冷笑一聲。
“那改罰的又不是我家雲成,而是那個賤婢,罰她難道就不能做樣子了?”她說道,一面站起來走了幾步,到底是越想越生氣,“總是要被這賤婢牽連!從來都沒有過好事!雲成這混帳就是不聽我的話了!”
“夫人,這是世子爺重情有義。”饒鬱芳低聲說道。
謝氏冷笑一聲,手扶著桌子。
“給山東那邊的信已經送去了吧?”她忽地問道。
聽她突然說這個,饒鬱芳面帶不安低下頭。
宋媽媽忙應聲是。
“估計已經到了。”她說道。
“只怕要讓夫人受無妄之災了。”饒鬱芳低聲說道。
“什麼無妄之災,給你說那樣的親事,饒家的人都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哪有這樣欺負你孤女一個的!再說,我們說親在前。”謝氏哼聲說道,“你別管了,這是大人的事,自有我和你家說去。”
說道這裡她長長的吐了口氣,略沉吟一刻。
“我們進京。”她說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