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雲成身子一轉擋在謝氏前面。
瓷瓶砸在他肩頭滾下地碎了。
“我這樣做就是為了表示我們定西侯府不是軟蛋!”他猛地拔高聲音說道。
沙場歷練過的人,一旦釋放了那種威壓,氣勢煞是逼人。
定西侯被這突然的一吼嚇的不由後退一步。
“打賭就打賭,我們定西侯府賭不起嗎?”
“賭了就賭了,還沒分輸贏呢。就怕了嗎?”
“一個弱女子都不怕,我們怕什麼?”
定西侯不由在後退幾步,坐在了椅子上。
謝氏也不由扶住心口,帶著幾分怔忪看著兒子。
“這個時候不讓她進門。讓外人怎麼看?看我們定西侯府還沒比呢。就認慫了!”常雲成收回氣勢,目光掃過室內,“我丟不起那人。”
他說罷收聲,屋內沉默下來,只有略微凌亂的呼吸聲。
“那。。那要是輸了呢?”定西侯聲音微顫的說道。
“輸了再休她也不遲。”常雲成說道,“也算是我們給百姓一個交代,表明我們定西侯府對於庸醫殺人的態度,就算是自己家人,也絕不姑息庇護。”
曾經救治過知府公子的那個院子重新變得熱鬧起來。
“這個手套必須戴著。”齊悅將胡三取來的手套分發給大家。
劉普成等人點頭。看著齊悅示範洗手消毒帶手套將手舉在身前。
“按照齊娘子你所說的能夠驅邪的,在上次的基礎上我又加了苦參、黃柏、大葉桉和蛇床子,熬製好的湯藥。”他又說道。
齊悅點頭。吩咐阿如從花房找來花灑,將消毒用的湯藥裝了進去。
“你們定時用這個噴灑屋子裡以及院子了。”她說道。
跟隨來的另外兩個弟子忙忙的點頭,緊張的接過兩個花灑。
“這病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需要大劑量的廣譜抗菌。”齊悅說道,看著劉普成,“把所有能夠起到這個作用的中藥都找來,這個老師你比我懂,你自己看著來配藥吧,加大劑量,衝。洗,敷,灌。”
劉普成點點頭,大家依照安排各自行事。
夜黑很快籠罩了定西侯府。
常雲成過來時,齊悅正坐在門外的臺階上看天。
“怎麼?人要死了?”常雲成直接問道。看著她的樣子。
齊悅笑了。
“沒有。”她說道。
不過也快了…。。
齊悅伸手揉了揉臉。將皺起的眉頭用力的撫平。
那些藥根本就不管用,或者說不能很快的奇效。口服自然比不上靜脈給藥或者輸液…。
這樣下去,她輸定了。
輸了嗎?
當齊悅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潔白的走廊裡時,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做夢了。
我睡著了嗎?我不是明明在和常雲成說話?
齊悅怔怔的站在走廊裡,似乎一眨眼間,身邊變得熱鬧起來,來回走動的患者以及奔忙的護士,他們對她都視而不見。
齊悅已經不再驚慌了,她是在做夢,她不由吐了口氣,抬頭看著走廊。
這是一樓,掛號藥房亂哄哄的最熱鬧的地方。
齊悅慢慢的走過去。
“齊大夫下班了?”旁邊走過的護士笑著和她打招呼。
齊悅應了聲下意識的含笑看過去。
那護士已經走開了。
看不到自己吧?
齊悅看著她的背影,做夢嘛。
“小齊,小齊。”旁邊有人喊她,然後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
齊悅嚇了一跳,這真實的突然增加的力量。
一個比她大幾歲的女子正一手扶著她,一手在登鞋子。
“。。這新鞋不合腳,我貼了個創可貼…”她弄好鞋子,手沒有鬆開,看著齊悅笑。
“張姐,你今天白班啊?”齊悅緩緩開口問道。
“是啊,老同學送來個親戚,我得照顧一下。”張姐說道,一面挽起她的胳膊,“走,走去吃飯。。”
好真實的夢啊,齊悅不由被她拉著走去。
想到這裡她又失笑,什麼時候回到現代到成了夢,而在古代成了現實。
齊悅忽地停下腳。
“怎麼了?”張姐不解的問道。
齊悅後退兩步,看著門牌。
西藥房…。
盤尼西林…盤尼西林…。這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