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搖頭,栓子頓時慌了。
“寫的什麼?”他忙忙問道。
“這上寫的意思是,你們的親人交予他們。生死有命,與他們千金堂無關,這怎麼能無關呢?治病救人,治好了有關,治不好就無關了?真是…。。”中年人抖著紙一臉不滿的說道。一面看栓子,見這男人帶著一股了蠻氣,不由嘴邊浮起一絲笑,“你的家人在千金堂救治?”
栓子點頭,忙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甚至包括第一個大夫的話。
中年人眼睛眯起來。待聽到栓子說棺材仔也來了,他猛地瞪大眼。
“什麼?”他驚呼道,但旋即又停下。點了點頭,“果然果然。。”
卻又不說話了。
這一聲驚叫幾聲果然,讓栓子更加慌了。
“掌櫃的,怎麼了?”他問道。
中年人搖頭嘆息,帶著幾分憐憫看著他。
“年輕人。回去準備後事吧。”他低聲說道。
栓子頓時呆了。
“可是,可是那大夫說有幾分治好的把握。。”他喊道。
中年人神秘一笑。看了看外邊,拉著這栓子走近牆角,壓低聲音。
“傻小子,你知道棺材仔是做什麼的嗎?”他低聲說道。
“看義莊的。”栓子答道。
“除此之外,他還幹些別的。”中年人壓低聲音,“這個,只有我們當大夫的知道,他還玩人的屍體,用刀子割開,檢視內臟…”
栓子頓時瞪大了眼,一口氣沒上來。
“這個我們也不瞞你了,好些大夫都會去他那裡買屍體,透過研究屍體檢視內臟來練習醫術,我看你是習武之人,那麼你知道武藝怎麼才能精進嗎?”中年人接著低聲說道。
栓子點點頭。
“多練。。”他呆呆說道。
“沒錯。”中年人拍了下他的肩頭,看他的視線同情又哀憐,“千金堂的能給人開腹,你覺得是怎麼練出來的?”
栓子呆呆的立在原地,然後發出一聲嚎叫,轉身衝了出去。
這聲嚎叫嚇得中年人也抖了抖,但很快恢復了,露出高興的笑。
他伸手從袖口裡摸出一封信,晃了晃又帶著幾分得意塞回去。
“有熱鬧瞧嘍。”他自言自語,然後哼著小曲晃悠悠的走開了。
而此時的千金堂裡,手術人員消毒完畢邁進手術室。
這是大家第二次踏入,但緊張依舊,畢竟上一次是小孩子口鼻部位,這一次可是成年人,而且還是胸口,光看著擺在架子上的錘子剪子鋸就夠嚇人的。
“麻醉完畢。”劉普成說道。
齊悅點點頭,站到了自己的位置,看她站好,棺材仔也站了過去,上一次他已經被交待過自己的位置,阿如推動器械,張同胡三抖開單子用夾子固定。
“現在進行緊急開胸手術,準備開胸。”齊悅說道,一面伸手。
阿如將手術刀準確的放到她手裡。
齊悅執刀,從胸正中加左頸橫切口,血漸漸的滲了出來,棺材仔夾起紗布擦拭。
手術室內只聽急促的呼吸聲。
手術室外,弟子們也在觀測,當看到齊悅拿起鋸子在病人的胸口開始鋸動時,所有人都閉上眼,膽小的死死的用手掩住嘴,避免叫聲出來。
旁邊胡三張同已經到了極限,一個勉強牽拉,一個則手腳發抖,手術記錄紙上的字不斷的變形。
“血液回收了。”劉普成拿過從虹吸中流出的血,阿如接過瓷瓶,放在架子上,旁邊是已經準備好的注射器,針頭,以及那僅存的原本是一根如今已經成了三根的塑膠管。
“縱膈張力很高…”齊悅說道,以便胡三記錄。
棺材仔認真的看著開啟的胸腔。
“這裡有淤血!”他說道。
齊悅點點頭。
“這是胸腺,這是縱膈。。血腫從上縱隔向下。。”齊悅說道,一面手逐一摸過,“。。累及雙側縱膈胸膜…這是左無名靜脈…後側…”
她說著,猛地停下手。
“找到了,血腫在這裡。”她高興的喊道,將手伸出來,“現在切開切開纖維包膜,消除血凝塊…”
阿如遞上手術刀,齊悅伸了進去,血就在此時猛地湧出來,鮮紅刺目,瞬時充滿視線。
“啊!”
驚叫聲頓時在室內響起,就連站得近的棺材仔也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不是靜脈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