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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拽著走,我的大腦一陣兒放空,好像有什麼東西稍縱即逝,而我卻沒能抓住。

……

要說這一年多來,我那半吊子師父就給來過四五封信,倒是白江時不時的會託阿鬼聯絡我,交代一下他追媳婦兒的歷程。

嗯,看上去似乎特別的艱辛。

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他給我捎來的異國玩件兒。

至於他追程妖這件事,我向來是秉持著不打擊其熱情的態度,一應的回覆全是鼓勵之詞。嘖,畢竟心有所戀的那份振奮與歡喜,我也算是可以感同身受了。

說來,我真是待他不錯了,還替他回家看望過好幾回白大叔。

白家的大宅子在另一座小城,離錦官城不遠。那宅子還留著往日典雅明淨的格局,只是難免破敗之意,偌大的家就剩兩三個老僕。

我記得有一段時日,白江是拼了命地接任務做懸賞,只為了在債主的威逼下保住這個家。好在他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敗事有餘,已有能力護住他所珍貴之物。

而白江的父親,白大叔,那是個能文能武,偏愛詩樂的妙人。他留著兩撇八字鬍,穿著不怎麼講究,介於邋遢與體面之間。

每每去拜訪,就能瞧見他搬著椅子坐在堂前,拉著那把滿是歲月感的二胡,半點荒唐,半點恣意。

最重要的是,這人見了我就自來熟。

就拿我第一次登門來說吧,我才報了個名兒,白大叔就突的一下把我抱起舉了起來。

真的是毫無防備,就被舉高高了。

好在他在我處於怔愣未來得及發飆之前,就將我放回了地上,鬍子一抖一抖地說:“玫姐是吧,久仰大名。”

……

左右這氣也飈不起來了。

我大概能理解他對我的那份熱忱,是因為那本被我找回來的白家絕學吧。這份恩情在白大叔眼裡,重比泰山,他的熟絡讓我幾分猶豫,卻還是招了學過他家武學這件事。

他竟似毫不在意,很是看得開:“學了就學了,不礙事。”

然後就拿著劍要同我比試一番,看看是誰的閻魔劍法更厲害。他研習那本遺失的上冊已有些時日,過了百招,方被我打退一步,又過百招,這人忽的丟了劍,眼裡躥著精光。

同我說了幾點招式上的問題,白大叔便甚是讚賞地看著我,然後親自為我下廚去了,飯桌上又是一陣交談,彼此愉快。

我這性子也不同他客氣什麼,自打混熟以後,進了白家就當自己家似的。若不是我堅持要做大輩分,他恐怕就要收我當幹閨女了。

閒談時,他總會惆悵地來上幾句,大意就是,眼瞧著白江的武功造詣有了起色,又能賺錢養家了,這才收進一批小弟子,準備振振家風呢,結果人就追姑娘去了。

我見他一個人操持白家也是辛苦,想著這閻魔劍我也會,無事的時候便也會去教教那些小弟子,全當打發時間了。

私心裡,也是因著學了人家的絕學,做點小補償。

雖然白江的暫時離家讓他惆悵,但白大叔欣慰更多,一副吾家兒子終於長成,懂得延續香火的模樣,常跟我叨叨這事兒。

“那姑娘你也沒見過,就這麼放他去追了?”我坐在他旁邊,問他。

白大叔看著頭頂的茫茫天色,回:“是個姑娘就成。”

這心真的太寬了。

靜了一會兒,他接著說:“玫姐啊,以前我逼江兒逼得狠,白家的榮辱全都砸在他的肩上,後來我老了,有些事也看的淡了些,就怕這傻小子盡顧著白家,不去尋自己的幸福。”

我微微頷首,記起白江的那個毒誓來:“是挺狠的,若沒有找回閻魔劍的上冊,小白這輩子都毀了。”

白大叔被我這麼一說,是不住地搖頭,像是在後悔什麼。然後他幾分慶幸地說:“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姑娘讓他有了心思,就盼著他成個家,讓我心裡暖一暖。”

這蕭索的白家,還是人多點好。

我沒正經的拍著他的肩,說:“放心吧,你這媳婦兒跑不了。”

他的臉笑得爬上好幾道皺紋來,接著就開始想他的孫子,孫女,念著念著就要去翻書給取名兒。

這節奏,真的是太跳脫了。

後來我念起千織的仇家來,都姓白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便不免向他問上一問:“老白,你認識白佑義不?”

他拉著二胡的手一頓,絃音輕顫:“不認識。”

不認識啊。

那就沒必要深問了,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