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名動一時。
對這次被錄取的卷子,李春芳突然有些期待了。
“倒是有幾份卷子不錯,這其中有兩人的作得極好。”副總裁笑眯眯地將前三名的卷子送過去,“大總裁可以看看。”
卷子是硃卷,以前事先由謄錄官用硃砂謄寫妥當,也看不出是誰的卷子。
答卷後面是房師的判語,這三份卷子都得到了極高的評價。
李春芳拿過這三份卷子看了看,他乃是讀道德文章出身,對詩詞不是太喜歡,因此也沒留意最後一題的試帖詩,只將三人的四道八股文快速地瀏覽了一遍。
不覺得叫了一聲:“好,都不錯。這四道題目雖然常見。也被人作得爛了,可正因為如此。寫起來卻甚難。需寫出新意。但又不能偏激;須用詞新穎,卻不可太冷太僻。這其中的度,卻不好把握。我看這三篇文章,都沒有刻意在新奇二字上著眼。一樣的老生常談,卻寫得絲絲入扣。讀來順暢麻利,又入骨三分。好好好,今科當真是選出得用的人才了。”
說完。他又提筆來。在文章結尾房師的判語後面各自寫下一行溢美之詞:“這三份卷子取了,直接收進正榜裡。”
副總裁一直坐在李春芳的身邊,自然看到李大人所下的判語。見他的評價如此之高,笑道:“大人,你好歹也給這三張卷子定個名此吧。”
李春芳這才醒悟,實際上會試之後。不過幾日就是殿試,屬於兩科連考。只要能夠中貢生有參加殿試的資格就可以。名次卻不要緊。這中榜的八十一個貢生,就算在殿試考場是考得再差,也能拿個同進士功名,至少也是一個正七品的朝廷命官。
至於會試的名次,只是一個參考,又不能決定將來誰能進翰林院,誰能做庶吉士。
也因為這樣,李春芳倒將這茬忘記了。
經副主考這一提醒,他又朝三份卷子各自看了一眼,心下又猶豫起來。這三份卷子上的文章都是一樣出色,真沒辦法分出高低來。
正躊躇中,副考官道:“李大人,這三份卷子還真得要好好斟酌,選不選誰,卻甚為要緊。”
這話一說出口,李春芳臉色就變了,喝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選誰不選誰,但憑文章質量,難道這卷子中還有人留了關節,要讓你照應了?”
這話說得甚重,可說是嚴厲。
這罪名可不小,若真是實情,李春芳立即就會讓人將這個副總裁拿下。
副總裁卻不懼,小聲笑了起來,其他十八房同考官也同時微笑,好象已經有了默契。
這事讓李春芳一頭霧水:“怎麼了,爾等可有事瞞了本官?”
“大總裁休急,等下官慢滿說來。”副主考笑著問:“大人大約是已經看過士子門的名冊了,其中也有不少人都是一方名士。什麼人能中,什麼人中不了,估計也猜過。”
李春芳點點頭:“名冊本官是看過,其中卻有不少有德有才之士。中不中,首先要看考生的文章作得如何,還得看他被分在哪個榜。”
“對,綜合考慮,什麼人能中,什麼人不能中,也能猜個兩三成。我等大約思索了一下,今科會試,有兩人上榜的機率最高。”
李春芳:“本官明白你說的是誰了,一個自然是順天府的考生吳節,此人的名聲正如日中天。在以前,我也看過他鄉試時的卷子,確實作得精妙。以他的水準,就算得不了進士,中個同進士出身,應該不難。另外一個是申時行,這個長洲人可了不得在兩江士子中排名第一,應該不能中。”
他心中疑惑,問:“你剛才說話不明不白,選誰第一,又有什麼要緊?”
到這裡時候,他心中的怒氣已經平息下來,知道考官們並不是和考生通了關節。
副總裁道:“最好能夠取吳節為今科的會元。”
李春芳:“這是為何,再說,吳節的卷子是哪一份,誰知道了,看天意吧。”
副總裁道:“吳節這人名氣極大,又是文壇一代宗師,若他高中第一,我等考官也是面上有光。下官以前查過吳節的訊息,這一查不要緊,倒是嚇了一條。”
“接著說下去。”李春芳來了興趣。
副總裁:“吳節這人當年在南京的時候沒有進學堂讀過一天書,估計也就是隨他父親學了幾年。去年回成都之後,才第一次參加科舉。竟一口氣考了上去,童子試中縣、府、院都得了第一,小三元啊!”
說著話,副總裁連連讚歎:“到鄉試時,又拿了個頭名解元。如果他能在會實再得第一,進殿試時,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