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宮妃
啐
她,
呸,她怎麼死的關你什麼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皇宮內院裡你這樣多嘴好奇,小心明兒就輪到你頭上來。
一番話說得那位宮妃一伸舌頭,嚇道,
再也不敢了,
大家不再說話,彼此道一聲別,趕緊的就散了。
我扶了裁雪的手順著御花園後的青石板慢慢往淺梨殿的方向走,就見蘅香院的春杏分花拂柳的遠遠向我招手,我停住腳想了想,在裁雪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裁雪快步過去向春杏耳語了一陣,春杏點點頭,向我遙遙行了告退禮,又分花拂柳的去了。
回到淺梨殿,我也不進屋,只讓人端了雕著纏枝梅花的椅子出來,在梨樹下靜靜的坐著,梨樹已經綻了新芽,一點一點的花苞雖然還沒有開的意思,卻有清香不時的傳來,我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裡亦暢然許多。
裁雪端著一杯熱熱的茶過來,輕聲問,
小主在想什麼呢?
我轉頭接過,只是嫣然而笑,
我只是在想,蘅香院的那個人,這個時候不定慌成什麼樣兒呢?
裁雪已經聽說了錢彩雲的事兒,她邊輕輕幫我捶著肩,邊低聲問,可是,她就算要錢彩雲死,卻為什麼要下這樣狠的手,並且,也沒有必要搞得這樣複雜,不是嗎?
我不答她的話,卻笑著誇她,
裁雪,你如今很聰明瞭呢?
裁雪不防我竟誇她,頓時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然而她很快又抬起頭來,這個是明擺著的事兒啊,先不說下手的人為什麼要錢彩雲死,就算要她死,也不用弄得這樣狠虐複雜引人注意不是嗎?這樣道理宮裡的人誰都是這樣想的嘛。
我拽過一枝梨枝,指尖輕觸著嫩黃的新芽,心裡亦是和裁雪同樣的困惑,後宮之中但凡誰想誰死,從來都是做得越是隱秘越是好,就算是恨到骨頭縫兒裡,亦不會出手如此狠毒,一如,當年的我對瑾夫人!
我突然心中有一個感覺,殺錢彩雲的人,不是常珍珠!
我沒有忘了當我提議錢彩雲不能留時,常珍珠驚得發白的臉,她雖然妄想獨佔君寵從此後宮之中一人獨大,然而卻是有心無腦更無膽,是遇事只想找人出頭的膽小之徒,就算有那個心去殺人,也絕對不會如此狠。
那麼,除了常珍珠,還會是誰呢?
小主,
裁雪在我耳邊輕聲的喚,我恍惚回神時,就見裁雪正扶了我的肩示意,我一愣,這才看見不知何時內務府的柳壽來了,正向我恭敬的請安行禮。
我突然想起,自從安槐被貶去皇陵守太廟後,我竟是一次也沒有問過英宏原因的,當年瑾貴妃想換掉安槐時,他雖然沒有明著拒絕,卻一直都是無可無不可的,如今慧妃卻只是一句話他就同意了,想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了。
眼前這個柳壽雖然是安槐的表兄弟,然而當年在敬事房當值時,我卻極少和他有交涉,是以對他的心性也沒有什麼瞭解,此時我只是一個從六品的常在,什麼樣的事能勞動他堂堂內務府的總管親自到來?
心裡疑惑,人卻已站了起來,我客氣笑道,
柳總管不必多禮,不知柳總管來到我的淺梨殿,所為何事?
柳壽笑得極謙卑,
回沈小主,皇上有旨,說前兒給小主選的奴才怕小主用著不舒心,命給小主重新選幾個貼心知意的,奴才怕下面的人辦不好差事,親自選了幾個伶俐的,特意送來給小主挑選。
說著一揮手,從院外魚貫進來一隊小太監小宮女,齊齊向我請安行禮,身後,裁雪輕輕一扯我的袖子,我知道她擔心什麼,臉上溢起溫和的笑向柳壽道,如此小事,焉敢勞煩柳大總管,說著就命裁雪進屋裡取出一個金錠子來,交到柳壽的手上,這些金光閃耀的金錠子還是太后暗地裡命人送來的,我猶自記得當時太后說過,宮裡的奴才們目光淺薄輕狂,明裡暗裡的拜高踩低,哀家全都是知道的,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有這些銀錢在手,也不至於在那些奴才跟前落了短兒,被那常珍珠給比下去。
柳壽哪裡肯接,他愈發笑得燦爛謙卑,
奴才伺候小主本是應該的,
我只笑著,裁雪死命兒的塞進他的袖子裡,他才磕頭謝恩,收了。
我這才道,
柳大總管挑出來的人,自然都是極好的,只是我一來愛清靜,二來不慣身邊總是生臉兒,也罷,就勞煩柳大總管還將我原先使的老人兒招來吧。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