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多耳尖不住發燙,所謂的意志力在小太子面前向來形同虛設:“殿下想不想奴才?”
小太子淺笑:“你玩的是這把戲?本宮若說不想你又能如何?”
徐多驀地轉過腦袋吻在小太子光潔的脖頸,啃咬他的喉結,食髓知味地一路而上,一手摁住對方後腦,頗為蠻橫地親上久違的唇瓣。
小太子皺起眉,他太瞭解徐多了,他嗅出這人身上隱瞞的戾氣,面無表情地往旁邊一推,手下是使了真力。
徐多往後倒退兩步,剛才被鬼上身一樣的小太監頓時就慫了,垂下頭低喃:“不如何。”
小太子想,或許顧顧並非信口胡謅,他滿心信任地給了愛人足夠時間,而等他再一次見到徐多,卻發現也許並沒他想得那麼簡單。
他用手抬起徐多的下巴,只見那人面色青白,像是被毒蛇咬過後的病態,剛才觸碰過的唇也被死死咬住,彷彿彌留之際仍存不甘。
小太子有些心驚,一時不知讓徐多自己琢磨的決定是對是錯,不管會不會,胡亂摸到徐多的脈搏,無措道:“徐多你身體不適?你想什麼?說出來,本宮都聽,嗯?”
徐多搖了搖頭,雙唇上下翕動,良久才吐出一句話。
“竹竹,她不能跟我搶你,誰都不能跟我搶你。”
小太子一怔,便知徐多所言“她”是何人,手掌順著他的背脊上下撫摸著,像是想把他那些恨意都撫平了:“別怕,我是你的。”
徐多捏緊了拳,此時的氣血湧動不同於中毒那時的煎熬,卻用了同等的力量去抑制。他顫聲請求:“你再說一遍。”
小太子篤定道:“誰都搶不走。”
徐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往懷裡一拉,急促地仰頭吻他,力氣大如鐵鉗。他第一次來不及去擔心小太子會不會被他弄疼,激動不已,只想緊緊抱住心上人。只有瘋狂地宣洩愛意才能掩蓋住他翻江倒海的不甘。
他不甘心,根本無法甘心。如履薄冰地過日子,也戰戰兢兢地將負面的情緒硬生生吞下。若是無人踏入雷池,他或許能堪堪將這份蟄伏的不甘悶死心中。
他心裡恨絕,幾個月日日警示自己切莫忘了小太子那夜對他說的話,步步小心,不敢有一分動搖。可結果呢?他差點因為一點□□丟了賴以生存的功力。
那日的情景徐多仍記憶猶新,高衍被他扯開衣襟,怔忡之中那侍衛探身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一連串匪夷所思的坦白與解釋,他根本不及反應,高衍忽然披衣而起,運起頗顯虛浮的步法衝出屋外。
半柱香後,當這名精疲力竭的侍衛拖著步子回來,徐多已然恢復平靜,問道:“有人竊聽?”
高衍陰沉著臉,冷淡地吐出三個字:“太子妃。”
徐多頷首,心中已有計較。想起前段日子在小屋外看見陌生的下人,盤問之下知曉是東宮的婢女,他還自作多情地猜測小太子何時安排進了新的奴才。有絲怪異在腦中一閃而過,還沒尋到眼線細究,不想就被下了黑手。
那女人恐怕也沒殺他的膽子,卻能找出法子斷他前前後後的路。方才和高衍的一幕不知被她瞧去了多少,又解讀成了何種含義。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徐多的把柄。
徐多想一想這樣的女人便是小太子的正妃、小竹竹的母親,一陣壓抑不住膽寒與噁心翻湧至上。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徐多收回情緒,看向高衍。
高衍不懼他的質問,拍了拍胸脯:“少爺不是看見過了,屬下與少爺是一路人。”
徐多汗毛倒豎,厲聲道:“別這麼叫我!”
“是。”高衍低下頭,跪在地上,“屬下只是想讓徐公公明確一下身份。”
徐多覺得簡直荒唐,卻不做爭辯,能使喚的狗多一條也不嫌多。
“徐多?”疑慮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小太子面露擔憂,徐多迅速回過神來,把回憶隨手拋去一旁,拿出很久未做的松子糖,討好道:“奴才沒事,殿下不要嫌奴才幼稚就好。”
小太子塞了顆糖在口中,含糊不清地狠狠道:“酸死了,幼稚!”
徐多情不自禁地撫摸心上人鼓起的臉頰,他想,若是永遠竹竹只是他一個人該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叄拾玖
自上次安撫徐多後,雖是揭過此事,小太子心下卻暗自有些警惕,便刻意隔開了他與呂採媃見面的機會。
呂採媃畢竟有孕在身,他便是再無情意也總要抽出些許時間陪伴。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