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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盛天三案殺人床

那貝勒夫妻死得蹊蹺,要說謀財,屋裡金銀首飾一樣沒動;要說尋仇,仇人也該是提著腦子走,哪有把腦袋留下帶著身子走的道理?

再說,貝勒府二三十號護院,也沒見誰帶著什麼東西出去?

府尹認定了屍首還在貝勒府上,可是,衙門的人在貝勒府裡裡外外的找了好幾天,也沒看見倆人的身子哪兒去了?最後實在解不了案,就把那丫鬟給抓了。

按理說,那張床應該是抬出去燒了才對,可是貝勒府也不知道為什麼偏偏把那床留了下來,一直鎖在死過人的那屋子裡。

後來,貝勒府變賣家產的時候,那張床自然也就跟著賣了。

要命的是,不管誰收了那張床,最後都死在了床上,不過,後來死在床上的人,都是丟了腦袋,只留著身子。外面人都說,那是貝勒爺夫妻倆回來了,比著大小往回要腦袋。

古董行知道惹不起那梨花床,就湊了錢,又把床硬給老那家送了回去。

老那家只能把木床又抬回了那間空屋子,重新給大門上了三道鎖,這事兒才算是告一段落。

也正是因為老那家有這麼一張床,連帶著好好一座貝勒府也賣不出去了,全盛天城還沒易主的好宅院,大概也就是那麼一家。老那家舉族搬離了盛天城,只留下了一個老頭兒看著貝勒府。

按理說,貝勒府的殺人床名聲在外,應該沒人再去打那張床的主意。我爹卻對那張床特別感興趣,還專門去了一趟貝勒府,跟那老頭攀過交情。那老頭也認識我。

正因為這樣,我才會在別人都在盯梢那四個搖鼓人的時候,而我好酒好肉伺候著那老頭,跟他套近乎。

沒多長時間,就把那老頭哄高興了,他晚上想要出去摸兩把,就把府裡鑰匙扔給我,讓我替他看著貝勒府。

我在貝勒府裡等著將近三個月,總算是把一直在北城晃悠的那個搖鼓先生李天寶給等來了。

那天晚上,我聽見有人在門口搖了三下鼓,馬上蹦起來貼著門縫往外一看。正看見李天寶揹著個鼓鼓囊囊的麻袋,側著身子站在門外面。

李天寶這是在打暗鼓。

在打鼓這行裡想要賺大錢,就得收別人不敢收的玩意。那些東西來路肯定不正,不是從皇宮,王府裡流出來的物件,就是從死人棺材裡摳出來的玩意。

所以,這東西白天不能收,只能談好了地方晚上過去找人,這就叫“打暗鼓”。

打暗鼓的時候,打鼓人得側著身子站在門口,讓門裡的人看見他側臉,但是又不出聲。

如果,門裡的人也有做買賣的意思,就會拍三下門板,要是沒有那個意思就站著不動,打鼓的聽不見動靜自然就走了。

我看見李天寶之後,就往門上拍了三下,輕輕把門拉開一條縫,把李天寶給讓進了門房。

李天寶看上去文質彬彬,但是那身形卻跟掛子門裡玩拳,練跤的師父有一比,打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我把他讓進屋裡,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腰上的匕首,才拱手道:“這位爺,您老看中府上什麼了?”

李天寶淡淡一笑道:“在下李天寶,看中了貝勒府的梨花木床,不知道,貝勒府能否割愛?”

我裝著驚訝道:“李爺,你開玩笑吧?這盛天城誰不知道,那床鬧邪?你買回去,不是惹晦氣麼?”

李天寶道:“我收的就是帶邪的玩意,越邪越好。”

我試探著說道:“李爺走的是巾門?”

盛天城裡江湖八門:巾、皮、彩、掛、平、聊、調、團。巾門,乾的就是卜卦算命、畫符唸咒、看風水的買賣。

李天寶淡淡一笑道:“小兄弟,你到底是想賣東西,還是想盤道兒?”

我趕緊拿起桌上的燈籠說道:“我就是好奇問問,要不,咱們先看看東西?”

“行!先看東西。”李天寶站起來,跟著我走出了門房。

我早就在貝勒府裡踩好了盤子,往那鎖著床的房子去,該怎麼走,我是一清二楚。

我正合計著怎麼套李天寶的話兒,他倒是先開口了:“這貝勒府有點意思,活人住的地方,修了一條鬼走的道兒。”

我頓時就打了一個激靈:我跟那老頭認識這麼長時間,怎麼沒聽他說過?

我故作鎮定的說道:“李爺,你開玩笑了吧?這可是貝勒府。”

“說的就是貝勒府!”李天寶道:“你看看自己腳底下。那條用白石頭鋪出來的路,緊貼著牆根兒,牆上面瓦片子多往前探出來半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