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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上耳朵裡?”

平兒笑道:“我若沒有記錯,貴府上與忠順親王府裡,一向不大和睦吧?”

賈政臉上變色道:“和忠順王爺又有什麼干係?”

平兒道:“我碰巧認得幾個忠順親王府裡的人,聽見他們也都在議論此事呢,那幾個都是王爺的親近人,這些話說多了,難免要傳一兩句到王爺耳朵裡,忠順王爺再和皇上提那麼一句…”

賈政白了臉道:“清者自清!人家若有心要對付我,我怎麼做都是錯,只好憑自己的心做事罷!”

平兒搖頭道:“二老爺這話說錯了,若你無錯,人家怎麼對付你,你都立於不敗之地。若你做錯了,再怎麼遮掩,遲早也有人要報到聖上那裡去,到時候…”

賈政道:“聽你的意思,倒像是有什麼好主意?”

平兒笑道:“好主意談不上,不過能讓貴府免於牽連罷了。”

賈政盯著自己眼前的地磚慢慢道:“你說。”

平兒又喝了一口茶,慢慢道:“聖上正是要勵精圖治、有所作為的時候,卻忽然選在這種時候,這樣大張旗鼓地將王家查抄,還查得這樣徹底,只怕是心中早就有了想法,一直在等待時機罷了。既是如此,現在交給大理寺複審,也不過是個虛話,其實定罪已是既成之事了。”

賈政心中一跳,道:“然後呢?”

平兒微笑著抬頭,道:“我們老爺官越做越大,到現在外面都有‘王子騰黨’的說法了,二老爺覺得,這樣的人,還能活著麼?”

☆、第170章

賈政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青白二字來形容了。他的額上已經沁出大顆的汗珠,嘴唇微張,什麼都沒說,已經開始劇烈顫抖。

平兒看著他,淡淡笑著,一語不發。

好一會,賈政才一下倒入身後的椅子裡,頹然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呢?”雖是問著平兒,眼神卻不在她身上,不等她回答,又搖頭道:“你的意思,無非是叫我出面告發他罷了,我…做不出這種事。”

平兒道:“二老爺猜錯了,我不是來勸你告發他的。”

賈政疑惑地看她,慢慢道:“不告發,還有什麼法子?”

平兒微笑道:“我們老爺是一定活不了了,但是我們家幾位爺們,連同哥兒姐兒們能不能活命,卻還在兩可之間。”

賈政的臉色越發地慘淡了,他的身子晃了晃,閉上眼,長嘆道:“聖上忌憚的,只是你家老爺一人,若是他死了…聖上為了自己的名聲,也要給王家留個後的。”

平兒笑道:“正是。聖上愛名聲,所以才會遲遲不定罪,若是老爺不能體察聖意,依舊四處鑽營,惹惱了皇上,只怕滿門禍事,就在眼前,若是老爺能主動伏法,免去聖上的許多為難,只怕還能留下些餘澤給子孫後輩。”

賈政睜眼道:“而我若是能勸他自盡,不但能救下這些後輩,還能釋去聖上的疑心,一舉兩得。”

平兒頷首道:“二老爺是明白人。”

賈政又道:“只是這樣一來,我卻成了小人。”

平兒盯著他道:“二老爺平生自詡向道,不知你是單求虛名,還是當真以君子自律?若是真君子,必然不會因為顧及自己的名聲,而坐視我們老爺斷送一大家子的性命。”

賈政苦笑道:“我現在才明白,你為的究竟還是你主子,只不過你的主人不是你家老爺罷了。”

平兒也苦笑道:“若是能夠救下我家老爺,那自然是最好,可惜形勢逼人。”

賈政凝視她道:“你放心,王子騰既是我家親眷,也是我的好友,我自然會照拂他的家人。”

平兒一笑,道:“有二老爺相助,這事一定能成,我這裡先代我家主子謝過二老爺了。”

賈政微微點頭,平兒見話已說完,便自告辭,她來時所乘一輛青布馬車一直在門口候著,林之孝送她出門,平兒不慌不忙地與一路上遇見的舊相識們見過,至門口含笑登車,進到車裡,卻立刻變成一副愁容,從懷裡取出一根五鳳朝陽的金簪,拿在手中反覆看了幾眼,眼淚簌簌而下,又趕緊忍住,挑起簾子向外一看,見離賈家已經遠了,方向車門一傾身問道:“王五,牢裡頭怎樣?”

那趕車的身子向後一斜,靠著車門輕聲道:“賈府二太太和薛家太太都送了許多東西進去,且大理寺又是那樣所在,應當吃不了大苦頭。”

平兒點頭道:“幾處官府都打點了麼?”

王五道:“刑部的付侍郎不肯收錢,其餘倒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