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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過程中我的羅盤還是幫上了一點忙,這個房子建設於80年代,算是老房子了,所以大多數承重結構還是以磚結構為主,和很多新修的鋼筋混凝土不同,那些東西會對羅盤產生一定的干擾,所以在連續好幾天的尋找下,藉由羅盤微弱的反應,我們終於在早前塑膠模特站立的位置,撬開了地上的地面磚,甚至找到了當初給地面找平的時候打好的木樁,而在木頭和水泥地之間的縫隙裡,找到一個已經暗黃並出現了一些氧化的金戒指。這是一個非常撲通的金戒指,可以自由改變尺寸的那種,接縫的地方用細細的紅色繩子纏繞,但是由於時間過於久遠,繩子大部分已經斷裂了,而且早已不是紅色,而是那種褪色後的紅。在找到戒指的時候,我的羅盤開始轉得有些厲害,我能夠分辨出,這是雲貞的開心和激動。

在送走雲貞之前,我和胡宗仁留下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讓郭老闆和雲貞道別。在我和胡宗仁看來,郭老闆對雲貞的愛意未必是真切的,他只不過是被迷住了而已。雲貞也不見得真的捨不得郭老闆,她更加在意的還是自己的戒指。考慮到雲貞生前命苦,害死自己的人已經在十年前就被執行死刑,加上對郭先生雖然是在利用但是其本意也只是找東西而非害人,所以我們儘管沒有用很高規格的帶路方式來送她,起碼也讓她走得舒舒服服的。剩下的修補工作我們就沒有繼續參與了,讓郭老闆自己完成。

在一切都完成以後,事情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禮拜,我們打電話告訴範先生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他承諾在收到那位太太的酬勞之後就支付佣金。

就在那天,完事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5點,我問胡宗仁要不要我送他回去,他說不用了。我說那你打車回去嗎?他說去你家吧,我挺想吃你家彩姐的飯菜的。我就給彩姐打了電話,說晚上胡宗仁和咱們一起吃飯,讓她不用準備太好,一般的就行。

我和胡宗仁湊在一起吃飯是一定會喝酒的,但是由於家裡啤酒喝完了,誰也不願意跑腿去買酒,於是胡宗仁貪婪的瞄上了那瓶我珍藏多年還特意擺在一進屋就能看見的酒櫃上的塵封茅臺,於是我倆就著尋常的飯菜,開始喝這瓶絕版且價格昂貴的酒,他倒是喝得很爽,但是我每喝一口,滿嘴都是錢的味道啊。

我問胡宗仁,當時在店裡的時候,明明藏好了,為什麼你要喊雲貞的名字,萬一是個惡鬼怎麼辦?胡宗仁笑著不回答。我說你今後能不能別這麼蠢,你自己想死也別拉我下水。胡宗仁看著我笑著說,兄弟,我真的累了。

累了?你什麼意思啊?我問他。胡宗仁說,因為這件破事,已經牽扯了太多人,他總算明白為什麼我會漸漸開始厭倦這一切。胡宗仁說,跟你一塊辦事,和我自己單槍匹馬辦事不同,你總是要刨根問底,為的是不錯殺好人。但是每次和你一起這樣辦事,我心裡的負擔就更重。胡宗仁喝了一口酒接著說,以前我一隻覺得,人生下來就是奔著死亡而去的,死後如果有執念解不開,就會變成鬼。我們就是抓鬼打鬼的人,就好像警察和賊一樣,但是這段日子我看來,它們根本不是賊,甚至很多比我們活人更灑脫,更自在,只不過它們已經死了,你總說這個鬼可憐,那個鬼可憐,你想過嗎?其實我們才可憐,活著真可憐。

我放下酒杯,胡宗仁很少這麼正經說話,所以我還很不習慣。我問他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又想放棄了嗎?他搖搖頭說,他只是累了,想逃。我說你逃到哪去?這些人總有辦法找到你,你放得下你身邊的人嗎?我們就不說了,付韻妮怎麼辦,你當初怎麼答應人家老頭子的?

我有點激動了,我大聲問他,如果你覺得哥們之間替你做這些事,會讓你覺得愧疚的話,你他媽怎麼不乾脆直接死了得了?禍害咱們大家幹嘛!胡宗仁也生氣了,他把酒杯朝著桌上重重一放,酒杯碎了,裡邊的酒至少價值50元巨資,他站起身來衝著我吼道,沒錯,我就是覺得你們拖了我的後腿,你們讓我覺得我們替天行道的人,還要揹負這麼多情感的壓力,你殺雞殺魚的時候你想過它們的可憐嗎?為什麼跟你沒關係的死人你就覺得可憐呢?你們這群混蛋,真他媽虛偽!

我一下子怒了,狠狠一拳朝著胡宗仁的臉上打去,彩姐在一邊見我們打起來了,嚇得站起來退了好幾步。我和胡宗仁就這麼你一拳我一拳來回打,桌子上的東西碎了一地,我在失去理智的時候也容易沒有輕重,那還剩小半瓶的茅臺瓶子,也被我用來敲胡宗仁的腦袋給敲碎了,打累了,我倆手撐著地坐在地板上怒目相視,呼呼喘氣。

我站起身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口,我問胡宗仁,你沒事吧?胡宗仁氣呼呼的說,沒事。我